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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老人中的战斗机1（第1页）

顾西西奶奶本来是琢磨着做件善事，也算是积德了，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孩子，把她的近七十年的清白全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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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从茜他们商量的领养事宜虽然被提上了日程，也有不少夫妻表现出了收养的意愿，但是这种领养要求特别高，尤其还是政府派出所安排的，更是千里挑一，要求家子得有点底儿，还得有一定的收入来源，更重要的是教育背景也要好，不是书香门第最起码也得有点文化涵养，不然这孩子就算给了也发展不了国家栋梁之才，其实这也多多少少代表了，所谓的给孩子找家，也就是镜中花水中月，这孩子身上没有一点有价值的线索，也不会说话，就算会说话又有什么用，压根儿就没记事呢，他被抱出来才几个月，还是吃奶的孩子，拿什么记事儿呢，于是乎派出所民警写的领养告示，也是直白的表明了收养两个字，而不是暂时领养。

正因为如此，要求也格外的严格，用万从茜的话来说，就是优中选优，有硕士的父母就不要大学生的了，有收入过万的就不要那个几千块的工薪阶层，肖佳和郑明看着要求款项真是捶胸顿足，都感叹着这孩子可算是因祸得福，这万从茜的婆婆也是大贵人一个了，要不是她上窜下跳的，那些民警估计没工夫搞这个，也没有带头人啊，郑明撇着嘴自吹自擂，“我小明的头脑足以媲美爱因斯坦，别说那些民警了，就是科学院的来了，我说点儿术语他们也愣住。”

肖佳看着领养的表格直嘬牙花子，“这么好的主家，这小哑巴可是有福气啊，被领养了直接过好日子，这么厚的家底，将来就算是哑巴治不好，也有的事大批小姑娘冲他养父母这点钱嫁给他，谁不愿意过好日子啊，结婚出嫁就是贫穷女孩翻身的一关，以后是穷是富就在这一个选择上了，男人哑巴怎么了，就是傻子，他爸爸是李嘉诚，章子怡照样嫁，何况老百姓？”

郑明拍着她肩膀，笑得阴阳怪气，“怎么肖佳妹妹，恨自己生早了？没等到这小哑巴长大成人？”

肖佳气得踩他脚一下，疼得郑明龇牙咧嘴哎哟哎哟的。

“你丫不会说人话啊，姐姐我自己有手有脚挣饭吃，凭什么卖身啊，我就是感叹一下，本来背井离乡挺可怜的，没想到因祸得福，找了这么好的养家，以后平步青云都不是难事儿，我听说来领养的还有一对是北京市高官？就因为生了个闺女，后来一直没怀上儿子，特别遗憾，你说这小哑巴不是天降的狗屎运吗，正好砸他头上，我都羡慕了，我倒是机灵，还不是爱情的剩女恨嫁的斗战胜佛平民百姓家的小老百姓？有什么用啊，我倒是宁愿是个哑巴，又不是不可治愈的大毛病。”

郑明摆了摆手，蹿过去站在肖佳前面，“你不应该这么想，咱们作为民警，应该站在广大老百姓和人民群众的角度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说是个男孩就算有这些先天缺陷一样人们争着去收养呢？就是因为咱们中国家庭重男轻女已经传宗接代这些糟粕思想的根深蒂固，所以他们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哪怕你成精了，只要下面带个把儿，你就是好的，他们就抢，咱们应该深恶痛绝，不能随波逐流，为了拯救社会主义事业而奋斗终生。”

万从茜斜眼看着郑明，扑哧一声乐了出来，“你少在那儿胡说八道的，显你为人民服务的心思坚决是吧？这社会就这样，千百年来不都是重男轻女么，什么人都一样，你想改就能改？”

正说着话，忽然万从茜的手机响了，她低头一看，是顾强他妈，自己也没留神，都四个未接来电了，全是这老太太折腾出来的，她赶紧比划手势让他们闭嘴，小心翼翼的接通了。

“妈，您有事儿啊？”

“你干嘛呢这么半天都不接，看见是我不乐意接是吧，怕我再麻烦你？”

万从茜吓得魂飞魄散，这老太太是怎么了，上来就嚷这么一通，赔着笑脸语气温和，生怕再撞枪口上。

“妈您这话怎么说的啊，我不是上班呢么，哪能天天握着电话啊，这刚歇会儿就看了，赶紧接了不是，您也得理解我上班忙啊，您有事就说，我是您儿媳妇儿，这都复婚了，您还跟我客气什么啊，我躲着谁也不能躲着您不是？”

老太太哼哼唧唧的稍微舒服点，可语气还是挺冷漠的，“你知道就好，别拿你第一所长的身份压我，你再火，也是我儿媳妇儿，我是你妈，我找你有事儿，你赶紧回来吧，我不管你们现在找没找着领养这孩子的，但是现在立刻，你就给他弄走，上你和顾强家里去，要不就弄到西西那儿，陪乔乔玩儿去，我这儿不养着了。”

老太太这话把万从茜说得干瞪眼说不出话来，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昨天去家里还好好的呢，老太太把小哑巴抱着坐在大腿上喂饭吃，就好像多少年的母爱又被再次唤醒了似的，就差扒开上衣直接母乳了，怎么今儿无缘无故的就变卦了？

“妈我还没找着下家呢，这现在从十三户有意收养的我们考察了一下，还留下了三户，都是条件不相上下难分伯仲还都特别好的，我们再商量着看看给这孩子挨户送去生活几天，问问孩子喜欢哪家，就给哪家了，这怎么着还得需要三天五天的，就放您哪儿呗，我看您和这孩子也挺有缘分的，估计他还不愿意走呢。”

老太太是一点余地也没留，语气斩钉截铁铿锵有力的，“我不管，那是你们派出所的事儿，我一个老百姓我哪儿有功夫操这份心啊，你现在就来，你不是先进了么，不是民警典范榜样了么，你为这事儿火的，你现在为这事儿请假一点问题都没有，立刻过来啊，把这祖宗弄走，现在我都在街坊邻居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其实老太太之所以这么坚决，的确是另有隐情，她本身喜欢这孩子么？喜欢，特别喜欢，她对顾西西都没爱到这个份儿上，小家伙虽然不会说话，可是长得白白嫩嫩虎头虎脑的，大眼睛滴流乱转，机灵懂事，有眼力见，一点都不像才两岁多的孩子，倒像是个小大人，做什么都有模有样的，逗得李大爷也笑，甚至和老太太提，这孩子就留在家里了，也算给俩人的生活做个伴，要不是万从茜他们搞的这么轰轰烈烈的，这孩子他们都不打算送给别人了，可是就是这么和谐的日子就因为老太太闲的难受犯病把孩子带着去了菜市场而破坏了。

在老太太给万从茜打电话之前的十分钟里，她正领着小家伙的手站在门口的胡同里被众人围观呢，说什么的都有，尤其以武老太太说得最天花乱坠，也怪老太太自己，本来都走过去了，武老太太在后面一叫，她就给停住了，那老太太走过来一看，上下打量了这小男孩，语出惊人。

“李奶奶，这孩子是你孙女生的？”

老太太抿着嘴就乐，“哪儿啊，我孙女西西生了个女儿，乔乔，你不还见过么，就那一个，现在响应政府号召，一对夫妻一个好，不生不行，生多了也不合适，不管你是离婚重组家庭还是头婚，孩子都得生，但是生一个就最好了，多了也麻烦，你自己绕着麻烦架不住麻烦找你啊。”

老太太这话本来无可厚非，可是老北京市民就喜欢捕风捉影，估计现在纵横娱乐界的八卦记者都是那时候老北京市民的后代，特别喜欢编故事，没有的事儿到他们嘴里都天花乱坠五颜六色的，而且老太太这话说的确实有点毛病，你和老李不就是再婚重组家庭么，你这话也不直接回答，明显就是藏着掖着的，这种口风最容易让人误会了，果不其然，武老太太惊讶得合不拢嘴，低头又看了看那个小家伙。

“哎呦，怎么这么像老李啊，李奶奶你可真行，都六十八了还这么能？那老李也行啊，七十一的人了，干起来这活儿可一点不含糊，对身体不好呀，不过添人进口是好事，你也平安生下来了，这就是双喜临门，不过你可真行，咱们街坊邻居也住了五年了，我们和老李住的时间更长，还不得有三十年了，怎么还瞒着我们呢，这种大喜事你们应该办几桌，咱们也好随礼热闹热闹，你说看着是住的四合院，可是比以前生分不少，好不容易一个机会你还不说，这都这么大了我们才知道，要是今儿我没看见，你还打算瞒着大家到孩子上学啊？”

武老太太的话给顾西西奶奶也说得傻眼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解释的时候，周围人都被武老太太招呼了出来，围的水泄不通。

“你看人家李大爷家，五年前再婚去了李奶奶，一家子其乐融融，人家儿女也省心，没有干扰老年人寻找第二春的，都乐意，笑呵呵的办了婚礼，还挨家挨户的发喜糖，跟多大喜事儿似的，这不，五年过去了，这都七十的人了，生了个大胖小子，你们看这小孩多机灵啊，虎头虎脑的看着就精神，随老李啊，年轻时候也是帅小伙呢，刚来这儿的时候，多少寡妇都稀罕啊，下班堵在门口逗他，人家不为所动呢，也是命苦，年轻时候就没了老婆，这都几十年了，可算苦尽甘来，人家李奶奶也争气，要是我啊，我打死都不敢怀了不是？”

一群人被武老太太的幽默逗得前仰后合，还有脸皮薄的少妇拍着手脸红耳赤的跟着笑，把顾西西奶奶听得都傻眼了，这误会可够深的啊，自己都多大岁数了，快七十的人了，生个大胖小子？这话好说不好听啊，这不成了老不正经？这岁数的俏夕阳黄昏恋不都是为了儿女不在身边找个知冷知热年龄相仿的过一辈子么，还能折腾到哪儿去，更别提生个孩子了，那不让儿女笑话死？

老太太是想解释来着，可是周围人道喜的道喜，议论的议论，一时间喧嚣围攻铺天盖地，把老太太弄得都懵了，就剩下气哼哼的拉着小男孩回家给万从茜打电话，赶上老李正在屋里午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打完了电话站起身直接把卧室的房门踢开，坐在椅子上就开始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