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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等待着瓦西里的父亲,寡头——米哈伊尔.阿布拉莫维奇。
他迟迟不来见我,我猜,他大概也在等,等小意dna的检测结果吧。
落地窗外,是一大片染上了夕晖的绿油油的青草地,瓦西里抱着小意正在草地上慢悠悠地散步。
刚刚吃饱的小意转着圆溜溜粉嘟嘟的小脑袋好奇地四处看着。
瓦西里想指给他看远处覆盖着白雪的巍峨高山,但小意对那并不感兴趣,他看了一会儿近处的花花草草,就自顾自地捧起小拳头塞到嘴边啃咬起来——他正在长牙,最近总是喜欢咬东西。
瓦西里侧过头,将小意的粉拳头从嘴边拿开,然后一边用围嘴给小意擦口水,一边跟他说着什么。
我的脸上浮起一个幸福的微笑,果然,没有比看帅哥抱小孩更温馨有爱的画面了。
书房门外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房门被打开了,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我意识到他就是瓦西里的寡头父亲,正准备转过身上前问候,却在看到他那张脸的时候,呆立在了原地。
那张脸上有一双鹰一样的褐色眼睛,眼睛下面,是犹如刀刻般刚毅坚挺的鼻子,而就在鼻子和薄薄的嘴唇旁边,是一条看上去令人触目惊心的疤痕。
我的脑海里回想起在莫斯科时,我曾在瓦西里的公寓看到过他的照片,照片中的他脸上并没有伤疤,这样看来,这条伤疤应该是在瓦西里12岁以后增添在他脸上的。
书房的门在他身后关闭了,寡头站在门口处看着我。
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呆立了好一会儿,赶紧走上前,用俄语向他问候道:“下午好,阿布拉莫维奇先生。”
“你好……”
“我叫秦晴。”
我提醒他。
“你好,秦晴。”
寡头说完,便朝书房里面的书桌走去。
我转身看着他走到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坐定,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跟过去,直到听见寡头用低沉的声音说:“请过来坐。”
我这才移动脚步到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我看着寡头的脸,观察着他的疤痕,那不像是刀伤,而像是枪伤。
我看着那疤痕的纹路猜想着:子弹应该是从他薄薄的嘴唇边开始,擦过了他整个左腮,又贴着耳朵飞出去的。
“我的疤痕很恐怖吧?”
寡头在问我,他的双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掌心相向,十个手指两两对在一起,一双鹰眼越过他的指尖,将视线落在我的脸上。
我微微摇了摇头说:“不,瓦西里后脑上的伤疤比您这个还要恐怖。”
寡头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瓦夏,在乌克兰,吃了很多苦……”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但他现在有了我和小意,他会慢慢忘记那些的。”
寡头的眼神聚焦到我的脸上,说:“你们的孩子有俄语名字吗?”
我摇摇头,说:“还没有。”
“你不介意我来为他取个俄语名字吧?”
寡头说。
“当然不,事实上,我很高兴您愿意这样做。”
寡头向前倾身,伏在桌面上写了几个字,然后他将那张写了字的纸递给我。
我低头看看,上面写的是一个俄文名字:。
“马特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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