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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梦洲吸着鼻子,晕晕地蜷在法尔刻胸前,再也看不到之前挥舞榔头、怒斥群王时的勇猛英姿。
他感觉自己此刻真是弱小可怜又无助,倒是人马结实有力的肌肉上,正散发出一股叫他快要流口水的诱人光辉。
“是、是啊……”
他晕乎乎地回答,“是……编织者……”
“廉价货色。”
法尔刻对前恶魔领主的实力做出了嫌恶且轻蔑的评价,转而对余梦洲说:“咬我。”
余梦洲:“……什么?”
“你需要魔力!”
法尔刻焦急地解释,“现在你还没到完全凝实的状态,因此得有大量的魔力作为补充,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直接从我身上汲取。”
人马压低声音,用猩红幽邃的眼瞳,认真地看着余梦洲:“咬我。
你饿了,而我会喂养你的,请让我喂养你……”
余梦洲的大脑完全走失了,他听不出法尔刻的话能有多么令人误会,只是下意识问:“咬哪里?”
“随便哪里。”
法尔刻把他抱到身前,让青年紧紧依偎着自己,在他耳畔轻声道,“我即是原初的魔力之源,无论你咬到什么地方,都能吃饱。”
余梦洲贴着他的颈窝,虚弱地哼了一声,接着便毫不犹豫地张开嘴唇,一口衔在了法尔刻的锁骨上。
法尔刻的身体一阵紧绷,他深吸一口气,捏住人类腰腹的手指,亦在不由自主地轻微抽搐。
如今的魔域,若还有谁胆敢觊觎皇帝的权能,那么法尔刻不介意如对方所愿——他一瞬输出的魔力,便如海啸般狂暴汹涌,即便是最古的大恶魔,也无法坚持到下一秒,只能在原初的威赫下,化作一滩有知觉的脓血。
可是人类……他张开柔软的嘴唇,半轻不重地在自己的肌肤上留下两排小小的牙印,他又贪心,又高兴地哼唧,发出愉快的鼻音……再加上每一滴填充进他体内的魔力,皆有如一根连结起他们双方的线,使他们就像逐渐融为一体般亲密无间,呼吸交缠。
他吃得越多,法尔刻就越满足,同时也越难过。
因为他甚至能感受到口腔因吮吸而改变的形状,还有人类的滚烫的舌尖……细密的汗水已然渗出皇帝的额角,他吞咽喉咙,恶魔的瞳孔放大收缩,在欢愉的煎熬中,永不餍足地发着光。
哈哈,大餐!
另一边,余梦洲浑然不觉,在法尔刻怀里,他双目微阖,乐得快要扭起来了。
精纯的魔力恍若涓涓溪流,毫无阻碍地淌过他的食道,继而充盈他的全身。
相比之下,编织者的水平确实就不够看了,有了法尔刻的供应,他再打十个安格拉,想来都不成问题!
不知不觉中,他打起了适意的小呼噜,法尔刻用一只手横搂着他,另一只手则缓缓地揉着他的胸口,替他纾解着部分淤堵的魔力。
余梦洲没有抱怨这个姿势奇怪,因为是他要决定咬法尔刻的锁骨位置的,对吧?所以他们的动作只是基于当下情况的最优解。
如果他在暖洋洋的饱腹感,以及法尔刻温柔地揉揉中慢慢睡着了,这也不能怪他——不是说他觉得很安全、很舒适,所以就抑制不住酣眠的冲动了。
只是人类毕竟无法抵御他们的生物钟,饱腹了就想睡觉,这是几乎所有人的习惯,余梦洲当然也不能免俗。
对,不奇怪,他真感谢法尔刻的慷慨付出,他们之间的姿势同样一点也不奇怪。
“吃饱了吗?”
法尔刻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他控制不住地诱惑余梦洲,“再吃一点吧……好不好?”
余梦洲含糊地摇摇头,他的腿也渐渐落下来了,法尔刻稳住人类的身体,只得先将他放在那个堆起来的大窝里。
看着人类睡着的恬静神情,法尔刻不得不再次颤抖地、深深地呼吸。
不必着急。
灯光熄灭了,他深邃英俊的脸孔,同时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贪婪与饥饿。
恶魔是多么有耐心的猎手,我完全……不必着急。
.
这几日,余梦洲一直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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