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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那边两个问题儿童,余梦洲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处理。
在说完那三句简短的心意剖白之后,法尔刻的身躯便越发沉重,尽管他颤抖的手臂还死死地箍着怀中的灵体,可他的骨头、心脏,皆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就像一座绷直了上千年的吊桥,绳索彻底松懈的那一刻,也是它开始解散的那一刻。
“法尔刻……法尔刻?”
余梦洲察觉出不对劲来,由于被抱得太紧了,他完全看不到法尔刻的表情,只能仰着脖子,像溺水一样叫唤,“喂!
你别晕啊,振作一点!”
人马的躯壳不知所措,灵魂与意志,却与他深爱的人类紧密相触。
抱着余梦洲,法尔刻便如融进海面的陡峭冰山,轰然倾倒在地。
余梦洲被他沉重地压在地上,这几乎就是被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锁住了,千说万说,也只能说好在他此时此刻是灵魂的状态。
“他没事吧?!”
余梦洲挣扎着叫道,“是不是被我打傻了,你们快来看看啊!”
高耳负责看着那两个货,亵舌则急忙赶来救驾——虽然他也不清楚是救谁的驾。
他小跑过来,仔细地查看了一下法尔刻的状态。
“他没事,就是昏过去了。”
亵舌很想帮忙把人扶起来,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纵然被榔头敲得神志不清,但法尔刻浑身的魔力都狂暴地溢出来了,犹如一群逡巡领土的疯兽,谁敢把余梦洲从他身边带走,他就要对方的命。
余梦洲连忙道:“没事没事!
既然他昏过去了,那我在这边看着就好了,反正也没什么急事……”
越过法尔刻的臂膀,余梦洲看到军锋和朝圣那两张高兴到涨红的脸,大声说:“当然,还有你们俩!
你们的事我一会再跟你们说!”
哦耶?军锋的表情喜悦。
啊哦。
朝圣眨着眼睛,不敢做声。
·
法尔刻似乎是在做梦。
他的眼瞳中倒映着朦胧的光晕,柔和而不刺目,鼻尖也深深埋在足以渗透灵魂的香气里,生机勃勃,不曾掺杂任何恐惧和痛苦的陈腐恶臭,唯有柔软馥郁的芬芳,像一个最不切实际的美梦。
他过去也闻过这个味道,并且,在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在笨拙地学着去爱气味的主人。
可惜,他到底是恶魔,于杀戮天资聪颖,于爱人一窍不通,等到他真正想明白的时候,早已错过得太久。
人类常说花期过去,来年盛开的鲜花,便不再是今年你挚爱的这一朵了,所以,即便他将荒芜的魔域哭成汪洋大海,也挽不回他的花。
“我……是不是在做梦?”
他轻轻地、喑哑地问,生怕自己稍微用力一点,就吹散了这个比泡沫还要脆弱的梦境。
有什么柔软的,温暖的事物,正摸着他的面颊。
“你梦到了什么?”
有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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