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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铁一般的事实下,在相党一脉的逼迫下,陆郎中只能收拾收拾卷铺盖从工部滚蛋,含泪挥手去一个偏僻的州做个知州了。
最后工部尚书看看已经被点了一圈名的郎中们,再看看滚去督造堤坝而空了的左膀,又看了看被相党撸下来滚去做知州的右臂,认命的撸撸袖子,亲自上阵督造行宫重建。
接过这事儿,尚书大人发现猫腻了……这户部拨过来的款项,似乎略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多啊?
户部尚书是张永泰,原来报上去督造行宫重建的也是老张手底下的人,这款项……当然拨的“痛快”
了。
老尚书抖抖袖子,暗自笑纳了。
上书户部真是好兄弟啊,知道工部咱干啥都费钱,这钱一点没克扣啊,对皇室那叫一个拳拳之心呐,对臣那叫一个体贴谅解啊,臣一定以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建造行宫的热情中去,一定不辜负皇室的厚望和兄弟部门的信任,务必打造出不说绝后也要空前的·能够青史留名·供后辈赞赏感叹·体现咱大夏朝泱泱大国文化源远流长的·宫殿。
整一个重建行宫的过程当中,在尚书大人的亲自指挥与坐镇之下,整个宫殿建造的那叫一个美轮美奂,银子花的那叫一个如流水。
暗搓搓的有人问当初户部拨下来的银子那么多,有剩了吧?尚书大人义正言辞的呵斥,胡说八道!
没见本尚书啥都紧着最好的来么!
建宫殿你当是建你家的园子啊!
那啥、那啥、还有那啥,那可都是珍品,就户部拨来那点银子,买都买不全,剩下的还是本尚书去求了圣旨从国库里搬来的!
至于最后锁在工部始终未曾动过的那一小箱子白银,早已被尚书大人一天两锭一天两锭的运回家去了。
京郊的行宫还在热火朝天的建造当中,一车一车珍贵的材料从华京城拉去京郊,而此时,整个华京城,或者说北直隶府也因为另一件事火热了起来。
今年过去后距离上一次的春闱科考便又过去了三年,明年又可以进行科举考试了,小皇帝登基后首次科举,意义可谓重大,若是有心想在仕途上冒个头的,明年的春闱便是一个机会。
但在此之前,首先还是要过了乡试,中了举人才行。
否则可就赶不上明年承庆帝亲政后首次科考了。
相府的二公子修养了一个月后,又开始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了烟花巷流莺坊的街头巷尾。
众人都暗道这五十板子打得也太轻了些,怎么现在就可以下床来祸害人了。
这一次被揪着打了之后,虽然是摄政王打的,但相府公子不容侵犯(大悟)的形象已经在众人心里打了个折扣,王公子重出江湖后小弟还在,但他他的眼神那叫一个委屈怨念深重啊啧啧看来是在他不在的这几天里被其他人欺负的惨了。
随即怒不可遏:——特么的竟然敢欺负劳资的人!
有种就站出来!
对方站了出来,确实不输于容国公府的兴国公府的嫡孙,一身白衣丰姿胜雪,搂着他看中的一个红牌姑娘就进了雅间,进去前指挥小弟们堵在雅间门口,不屑道:“本公子可是不久后要中举的人……怎么能痛别人打架闹事呢?”
王公子怒了,不就是中个举吗,有什么了不起!
本公子也能中举……好吧,可能有点悬。
装的什么清高学子……有本事不和我打架你有本事你不去逛窑子啊!
王公子难得收了收了两天,老老实实窝在府里看了几天的书,王丞相又是欣慰又是遗憾的,大概他也了解自己儿子,也就是三分钟热度的事儿,这次居然坚持到了三天。
这三天里丞相府里的西席先生全都被拉进了府,小公子有什么问题负责随时解答。
但三天后小儿子就坚持不下去了,西席先生们集体松了口气,露出被吓到的表情——浪子回头金不换啊只不过王家幼子竟然能安安静静坐下来看三天的书,这壳子里装的还是不是原来那一号?搁以往别说三天了,叫他坐三个时辰他都坐不住。
王公子扭扭捏捏的跑去他老爹那里,扭扭捏捏的说出来意——话都放出去了他要中举中举!
这要是不中举,甚至连乡试都没去参加岂不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王丞相对儿子这两天的表现很是老怀欣慰,考虑到不能打击儿子的积极性,况且他也该给儿子些补偿,既然儿子这回这么想中举,那便送他个举人的头衔玩玩玩,当即点头应诺了,说这事他会去办的。
意思传下去,北直隶府乡试卷子出卷的人和他也挺熟,在付出足够的而利益之后,第二日一张乡试的卷子就摆在了他的桌案上吧。
举人的乡试而已,又非会试与殿试,在他们这些真正权势的掌控者看来,一个举人,压根就派不上什么用场……所以儿子开心就随他开心吧。
于是这一年秋天的乡试考场,迎来了一位非同一般的考生,王公子带着”
满腹诗书”
,自认为“气自华”
潇洒自如的走到了自己的考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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