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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霆风这才恍然,这老贺也没告诉他名儿啊,遂摊摊手道:“我也不知道……”
哥舒瞪了他一眼,咳嗽了一下。
大都督府兵马司总管会意,急忙踏前一步,即道:“禀帅爷,那人叫贺若弼,鲜卑后裔,祖辈出生漠北部落,后迁代京,其父敦,曾是前朝名将,弼少时骁勇,善骑射,能文,博涉书记,在当地有些许名气。”
杨霆风饶有兴味的问:“也是个会骑射的?”
哥舒冷冷道:“怎么,听你的口气,在你这儿,还有会骑射的军卒?”
杨霆风一楞,旋即马上反应过来,摆了摆手,笑道:“没有,没有!”
哥舒狠狠对杨霆风一瞪眼,笑道:“小子,我警告你,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告诉你,我这里最多批你步卒的饷银粮食。
在本帅这儿,你半匹马、一颗马草也休想领到,”
杨霆风“哦”
了一声,咕哝道:“我还以为,凭咱俩的交情,您老,怎么也得送点晋升礼什么的......小气......”
哥舒闻言,顿时一个火八个大,没好气的说,“这军马,别说夜北营,摧锋营,就连我骁骑营都不够用,哪有多的给你?再说,即便有多余的马,本帅也只会组建那重装铁骑,如何轮得到你那轻骑?”
杨霆风微微笑道:“老头子,你呀,是真的小气!”
哥舒胀着脸,气呼呼的,忽然,他凄然一笑,叹了口气,用一种说不出味道的语气道:“行吧,你说的那几个人,一同带走吧,我会给卫籍打招呼的。”
杨霆风呆了呆,急忙确认道:“此话当真?”
“废话!
老夫说话,什么时候不作数?”
哥舒拍拍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愤恨道:“你,要组建骑射部队,得自己想办法搞军马。”
“得得,我知道了。”
杨霆风耸了耸肩,摊了摊手掌,“我自己想办法。”
正事谈完,二人又叙了会旧。
临别之际,哥舒忽然淡淡地道:“对了,小子,先给你提个醒,不准去老乌头的牧场偷马。”
杨霆风闻言,心中一凛,抬头望定哥舒,却不知为何,心中生出来一个很特别的感觉:眼前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兵,手握边关杀伐的最高统帅,此时不像一个将军,倒更像是一个受了气的小老头,反复搓着手,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一个个身强力壮的儿子,来向他讨要家产.....
他也不敢再造次,急忙马上把话题接了过去,笑道:“您老尽管放心,我另想办法便是。”
次日清晨,史万岁等人都来杨霆风处聚集,得知应允,纷纷大喜,拜天祭地,自不必说。
不过,杨霆风却在此际,泼了他们一盆冷水。
他要求,五人在三个月内,继续在牧场喂马;闲暇时,让史万岁教一些拳脚兵刃;再利用牧场马匹的资源,传授几人骑射步射的功夫。
毕竟,除了史万岁,其余四人说白了,就是一普通民夫,没有任何的底子。
这真要上了战场,就是四个送人头的货。
开始,其余四人嘴上虽然答应,然心中却颇有不服,经常阳奉阴违,私下偷懒。
直到后来,在一次偷懒中,四人被史万岁一人狠狠‘收拾’了一顿后,才开始潜心练武,骑马射箭。
当然,这是后话不表。
送走几人,杨霆风麻利地收拾好行囊,凝望着北边阴沉沉的天空,有些怀念荆楚薇与曹无名。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北方隐有雷声震动,似有千军万马从天空驰骋而过。
雷声过后,雨水便哗哗啦,淅沥沥地从军帐边檐落下,杨霆风观察良久,忽然叹了口气,背上了行囊,消失在磅礴大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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