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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愿心似我心,岁岁长相守。
满满泛金杯。
重把来嗅。
不愿枝在我旁,付与他人手。
这首词是我写在西诗集里的一首卜算子,悠悠今日特地挑了这首西诗集里的词来唱也可谓用心良苦,她满怀情意地看着原非白,然而原非白目光波澜不兴,却在唱道岁岁长相守时向我瞟来,我详装陶醉,尽量自然地移开我的目光,放眼中场,暗自坐如针扎。
原非白按着悠悠舞技和速度调整着自己的音律,一首眼儿媚给他连弹跳音,别是一番风情,悠悠舞姿越是奔放,一串流水音后,一曲终了。
我们鼓着掌,悠悠云鬓稍乱,满面潮红“能得踏雪公子琴音相和,悠悠今生无憾了。”
非白嘴角微勾“姑娘谬赞,姑娘的舞技精湛超群,当是墨隐同家人饱了眼福。”
我正在脑中不由自主地计算着开个歌舞坊的投入支出与产出,盈利周期等等,忽得一人在垂门边大力鼓掌“本太守也算饱了眼福和耳福了。”
众人转头望去,却见一人正值三十壮年,身穿宝蓝缎袄,头带乌纱冠,冠上正镶着一块翡翠凝碧,足登羊皮小靴,腰跨比阿宝剑,面如满月,山羊络腮胡修剪得极是得体,双目正如炬地望向原非白。
我赶紧站了起来,出门相迎“莫问见过太守,大哥怎地也不通报,小弟也好去迎接才是。”
张之严对我虚扶一把,大踏步地走了进来“刚才一番瑶池歌舞,怎生忍心打断。”
我正要介绍,张之严笑着一摆手,向原非白笑道“天下闻名的踏雪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张之严今日有福了。”
原非白深施一礼“见过太守,曲曲薄技,实在有辱清听。”
“唉!
过谦了,过谦了,三公子的琴艺闻名天下,今日听来真如天籁入耳,实乃吟风三生有幸。”
张之严朗笑一番“与令尊五年前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候爷身体一向可好?”
“家父身体尚可,多谢太守挂心。”
三人重新回到屋中,坐了一会儿,又聊了些风雪月,倒也聊得很是投机,活题渐渐移到时政上来,张之严打了一个哈欠,看了我一眼“不行了,年纪大了,一个下午就乏了。”
然后就跳下椅子要走。
我暗笑,这个张之严,又是天下免谈,但转念又醒悟过来,原非白此次来江南恐怕是来游说张之严的,而要打动张之严,必从周遭密友家人开始,而君莫问此人,既是贪利的商人,又是出了名的贪好,故尔便打算从君莫问身上着手,于是便从其宠姬悠悠开刀。
我又一想,可是原非白刚才看我的样子,分明没有特别的震憾,惊诧,可见他是有备而来,那怎么可能,都七八年了,他若要来,早便来了,为何要等到现在呢,是谁给了他这个消息呢?
想起以前他能掌握我的一举一动,连我在非珏那里的情诗都能一首不拉地抄下来,是了,他定是在非珏那里安插了人手,定是我前一阵同非珏过往甚密,引得他的注意,他是何其聪明的人,定是发现我可能还在人世的消息吧!
唉!
我暗自懊悔不已,人果然一碰到情事就盲目得紧,我好歹也是东南有名的商人啊,这么多年来,还是载在非珏手中。
一边暗叹着,一边送别了张之严,原非白也起身告辞了,我求之不得。
他深深看了我几眼,对我微微一笑“君老板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我面上淡笑如初,心跳如鼓“哦?何人,君某的荣幸啊。”
他张口言,却又闭上嘴,俐落地跳上了峻马,我心中一动,他的脚终于全好了吗?
他在马上向伟手道“今日多谢君老板款待,来日定要请君老板来别苑一叙。”
“君某定然前来回访踏雪公子,公子走好。”
望着他渐行渐远,心中盘算着这次一定要亲自解送南部的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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