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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诺是个警惕心很强的孩子,平时不要说被揉头发牵手腕这样略带亲昵的动作了,不熟悉的人就是碰一下她都不愿意的。
可对沈南周,心理防线却薄弱的微乎其微。
也许是因为他有张美得难以描述的脸?
房间很周正,没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但在陈诺眼里,却觉得很棒。
她第一次住这样干净整洁的房间,等沈南周出去,先是摸摸浅蓝色的床单,触手顺滑,往下压了压,很软。
屁股小心的坐上去,刚挨到,房门被敲响了,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快速离开床两步远。
沈南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能进来吗?”
“……嗯,能。”
她小声说,声音软绵绵的像蚊子嗡嗡,还担心他听不到,刚想加大点音量重复,门却已经从外面推开了。
沈南周走进来,把手里的两管药膏递过去,“这个抹额头,这个抹脸,你身上的伤也用这个,抹上明天就能好。”
看看眼前一白一黄两管药膏,不知怎么的,陈诺鼻子酸涩的不行,眼里的水雾唰的一下就升腾起来,她快速接过来,把头垂得低低的,除了嗯一声就说不出别的话了,怕一开口会控制不住哭出声来。
还是这么要强,沈南周有些好笑,却没有点破,又揉了揉她短短的头发,叮嘱了两句就关门出去了。
这一晚,陈诺睡得很沉,可能是真的累了,等她醒来,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看着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折射在原木地板上的光,像一道道斑斓的深浅不一的色彩,真漂亮,她觉得。
掀被坐起,昨天动一动还很疼的身体竟真的不那么疼了。
下床穿鞋,鞋是比她的脚大了许多号的男款凉拖,墙壁上的时钟显示现在已经是上午快11点了,她没急着出去,先去拉开了厚重的窗帘,阳光四溢,房间一下子就鲜活起来,明亮极了!
看着窗外楼下不时走过的行人还有过往的汽车,呼出口气,原来真不是做梦。
打开门小心翼翼的走出去,外面窗帘还拉着,严丝缝合,不透一点光。
客厅开着灯,沈南周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听到动静,他转头看过来,脸上先露了笑,“醒了?先去刷牙洗脸,我叫了外卖一会儿就送来。”
比起昨晚的拘谨,今天陈诺不再缩得像只随时想要逃跑的兔子,她嗯一声,乖乖巧巧的去浴室刷牙洗脸。
照镜子时,发现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了,额头上的伤口也只留下了浅浅的痕迹,陈诺撸起快到手腕的短袖,胳膊上昨晚还显得狰狞的青青紫紫竟也消得几乎看不见了。
那药一定很贵。
陈诺小小的脑袋瓜首先想到的也只能是这个。
接着她又有些忐忑,因为她身无分文,怕外面的那个人让她给钱。
出来时沈南周正在茶几上摆放外卖餐盒,他看到她,脸上的笑是现在的陈诺形容不出的美,“来,吃饭吧,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随便点了些。”
陈诺走过去,想上前帮忙,又不敢自作主张,只能干巴巴的站在那儿看着,过了会儿,她小声说,“我叫陈诺。”
“唔,陈诺?名字真好听。”
沈南周递了双筷子给她,“我叫沈南周,你可以……嗯,叫我哥哥?”
他似被自己的这个称呼逗笑了,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眯了眯,弯出好看的弧度,摆摆手,“还是直接就喊我沈先生吧。”
陈诺不明白喊哥哥有什么可笑的,在她看来,其实喊叔叔也应该。
不过称呼之类的都是小事,她从善如流。
沈南周说自己早餐吃得晚,并不饿,只让她吃。
陈诺还是有些放不开,坐在浅蓝色的单人布艺沙发上吃东西很拘谨,大多数都是在吃米,并不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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