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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无容听着马管事的毒咒,表面上十分害怕,蜷缩在一起哆哆嗦嗦的模样好不可怜。
其实,在她心中却是不屑的冷笑:她再世重生,便是为了复仇而活,无论何人胆敢再欺侮她,挡着她的道儿,便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区区恶鬼,她还不放在眼里。
整治了马管事,曲常德便带着人离开了,大夫人柳氏和曲俏君神色复杂地看了曲无容一眼,也相继离开。
曲无容等他们都走远后,打了盆清水将满脸的泪痕擦干,长舒一口气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好觉。
只不过,曲无容舒心了,大夫人柳氏和曲俏君却不能安寝了。
虽然说二夫人李氏死无对证,但是马管事说的话都落进了母女二人的耳朵里。
好不容易捱过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柳氏便和女儿曲俏君凑进了曲俏君的屋子里,支开了服侍的丫鬟,商议了起来。
“娘,你说那个曲无容到底记得多少事情?马管事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曲俏君脸色不佳,显然昨夜没有睡好。
她一直记挂着这件事,生怕曲无容和昨夜一样跑到曲常德面前告一状。
柳氏也不敢保证,她摇了摇头:“这事儿谁知道,但是这么久了她都没有提起,想必是真的不记得了吧?我听大夫说过,人在惊慌失措之下会导致记忆丧失,这也是有可能的。”
“那是一辈子都记不起来了吗?”
曲俏君急忙追问,心头的巨石放下一半儿。
如果曲无容是这辈子都想不起来,正好省了她和柳氏终日提心吊胆。
柳氏继续摇头,脸色很是难看:“大夫说这不确定,也许这辈子都想不起来了,也许明天忽然就记起来了也不一定。”
曲俏君吓得花容失色,捧住她娘的手就是一顿乱摇:“那,那,那这可如何是好?自打二夫人出事,爹就一直心情不佳,昨夜把马管事打了个半死丢出府,这天寒地冻的,肯定冻死街头了。
要是曲无容再到爹那里告我们一状,难保爹不会狠狠地责罚我们。”
柳氏瞪了慌神的曲俏君一眼,斥骂:“慌什么,老爷绝不可能为了一个外人拿我们母女开刀的。
不过,曲无容最好还是打发出去比较妥当,省得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碍眼。”
曲俏君双眸一亮,和柳氏凑到一起两人这么一合计,觉得此事可行,便遣了飞絮去叫曲无容过来。
曲无容跟着飞絮到了曲俏君的房中,恭顺地跪下问安,心中却在思索着这母女二人叫她来是什么用意。
柳氏瞥了她一眼,忽然扬起笑脸,和颜悦色地道:“无容啊,我记得你今年也十六岁了吧?俗话说,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这年纪也该是说合一门亲事了。
按理说我们曲府不是你正经的娘家,不该操心这种事情,但是你看你在我们府上也住了不短的时日了,我呢,也把你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了,所以你应该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曲无容的柳眉挑了一下,但很快就垂下头来一副弱质纤纤的模样,嗫喏地开口:“我多谢大夫人的好意。
但是,我的爹娘尚在人世,这种事情本该是爹娘做主,不然则是不孝,我……”
柳氏将手一扬,对曲无容道:“我知道我知道,原本你确实是有婚约在身,对方还是前废太子沈端彦的儿子。
可是,大家都知道,当年安平王登基,前废太子就被圈禁,曲大人为了避嫌,就主动回绝了这门亲事。
哦对了,这原本就是指腹为婚,当时你还未出世。
幸亏曲大人英明,你可知道这前废太子的儿子是谁?就是现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傻子王爷沈无岸呐!”
前废太子沈端彦?
曲无容记得这个人,他是先帝皇后所生,自幼便被立为太子,在朝廷里势力庞大。
沈端朗能够扳倒沈端彦顺利登上帝位,其中很大一部分还要归功于寇韶华。
只可惜,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谁都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一旁的曲俏君见曲无容默不作声还以为她不愿意,立即帮腔:“无容啊,你可不知道这沈无岸是个傻子,前废太子被抄家的时候,他受了惊吓整个人都变傻了。
在达官贵人中间闹出不少笑话,把皇上赐他的女人放在猪圈里,穿着结婚的喜服上朝堂,要不是皇上宅心仁厚不与一个傻子计较,他哪里还能白赚着睿王的名头享福。
所以啊,曲大人退了原来那门亲事是为你好。
要不然,你现在已经成了傻子的倒霉王妃,整日住在猪圈里,哪里还能遇到我娘给你物色的如意郎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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