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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又商议良久,仍决定按崔亮这几日的布防策略,宁剑瑜、田策与崔亮自去桥头和沟渠沿线。
见三人出帐,裴琰起身,替卫昭斟了杯茶,微笑道:“军情估计是前晚进的宫,不知皇上会有何旨意。”
卫昭思索须臾,道:“京畿剩下的那几个营,是绝不会再往北调的了。
玉间府的也不好动,肃海侯那里主要是水师,我估计,皇上真要调兵来,只会从洪州一带调人马来。”
“若果如此,倒还好办,宣远侯何振文向来与我交好,我又救过他一命,没太大问题。”
卫昭点头道:“关键咱们得熬过这几天,等援军到了,用来作奇兵,说不定,便可以收回河西府。”
裴琰微笑道:“三郎果然是我的知己。”
他喝了口茶,直视卫昭:“三郎虽不爱听,但我还是要说声多谢。”
卫昭凤眼微斜,看了裴琰一眼。
又低下头去,拂了拂衣袍,悠悠道:“咱们那局棋,可还没有下完。
你若死了,谁来陪我下棋?!”
裴琰笑道:“三郎有此雅兴,裴琰自会奉陪到底!”
“周大哥早!”
帐外传来江慈与长风卫打招呼的声音,清脆而欢快。
卫昭起身,淡淡道:“少君多休息,我先告辞!”
“一切有劳三郎了。”
裴琰微微欠身,二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卫昭与进来的江慈擦肩而过,神色漠然,出帐而去。
江慈向裴琰行了一礼,裴琰接过药碗,看了看她的面色,微微皱眉:“昨晚又去医帐了?吃过早饭没有?”
江慈不答,只是笑了笑,熟练地替裴琰换药针灸。
裴琰忽唤了声,周密进来,裴琰道:“叫人再送一份早饭过来。”
江慈也不推辞,待饭送到,狼吞虎咽吃完,又过来替裴琰拔针。
正要转身,裴琰道:“你坐下。”
“相爷还有何吩咐?医帐那边忙不过来,我得赶紧回去。”
裴琰一时噎住,忽将左臂一伸,道:“你是不是针错了穴位?好象有些疼。”
江慈过来细看,疑道:“没错啊,怎么会疼起来了?”
裴琰吸了口冷气,皱眉道:“好象越来越疼了。”
江慈也着了急,道:“我去找崔大哥来看看。”
裴琰一把将她拉住:“子明去了桥头,现在正打得凶,你叫他做什么?”
江慈欲去医帐找凌军医过来,又想起三个军医此刻都在给重伤兵疗伤,正犹豫间,裴琰冷声道:“什么都要问人、求人,你不会自己看医书吗?”
江慈得他一言提醒,忙从药箱底部的格子中找出医书细看。
裴琰慢慢收回左臂,细细审视着她,忽笑道:“其实,我小时候也不爱看书。”
江慈翻到穴位注解一页,随口道:“相爷说笑。”
“是真的。
只要母亲看得不严,我就带着安澄他们上山打猎,十岁时便打到过猛虎。
那虎皮,现在还在长风山庄的地窖中。”
江慈听到“安澄”
二字,愣了一下,旋即平静道:“相爷天纵奇才,真要学什么,只要用心,必是很快就学会的。”
裴琰却来了兴致,讲起在宝林山打虎捕猎的趣事,只是不可避免地提起安澄,未免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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