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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央起身,朝魏倾慢慢踱去,冷冷一笑,“怕是有人只把姐姐当成他的妹妹吧,像我这种不是同胞所生的,哪里有人肯多看一眼呢。”
“你……”
魏倾看着魏央越走越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言词闪烁,“你……他到底是咱们的哥哥,你若是肯帮一把,日后我便叫哥哥照拂你一二。”
魏央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禁不住嗤笑了一下,眼波流转,万般风情,“姐姐说这话我倒是不懂了,若是我现在有本事帮一帮大哥,将来哪里还用得到大哥的照拂,若我将来指着大哥的照拂,现下又哪有本事帮大哥一把呢……姐姐还是去求旁人吧,听闻姐姐这几日与二皇子走得甚近,说不定二皇子愿意为了一亲美人芳泽而出手一助,再不济,姐姐已经攀上了二皇子这根高枝儿,还管大哥怎么样做什么,左右嫁与二皇子便是一生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魏倾被魏央一席话说得辩无可辩,虽说自己和二皇子交情深了几分是不假,可是魏然到底是自己的亲身哥哥,不能坐视不理,“二皇子自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愿意帮一帮哥哥,可是苏府那边到底也要你去交涉一二,咱们都是亲戚,有什么过不去的,平白地叫人看了笑话。”
“亲戚?家母苏府嫡女,好像只有我一个女儿吧……”
魏央坐在桌边,伸手给自己倒了一壶茶,连抬头看魏倾一眼都不曾。
魏倾来时赵秀已经告诉过她,魏央口舌伶俐,万不要和她做言语之争,只要让她答应帮魏然即可,因此这时魏倾虽是气极,却还是耐住了性子,做出一副慈爱长姐的样子来,也顺势坐在魏央对面,用婉转动听的声音说道:“你说这话姐姐却是不爱听了,咱们三人虽不是一母所生,到底也是同父的兄弟姊妹,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呢。”
魏央听得这话却是抬起头来,皮笑肉不笑地看了魏倾好一会儿,直看得她心中发毛,方才偏过头去,细细打量着自己手里得茶杯,缓缓吐出一句叫魏倾心惊的话,“姐姐也知道哥哥是父亲所生,不知道父亲知晓了哥哥做的事,会不会寒心呢……”
“你什么意思……”
魏倾手一抖,微烫的茶水洒了她一手却是浑然不觉,直直地望着魏央,生怕她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来。
“我什么意思姐姐还不懂吗,”
魏央取出自己的帕子,抬手去拭魏倾手上的茶水,“瞧瞧,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白皙的皮肤都烫红了呢,若说咱们府上,怕也只有夏姨娘的皮子能跟姐姐比上一比,不过夏姨娘现在怀孕,瞧着人倒是圆润了几分,不比姐姐纤瘦了。”
魏倾的脸色随着魏央的话一寸一寸地白了下去,连自己到底来这里做什么都忘了,拂了魏央的手便是夺路而逃,跌跌撞撞到门口时正好听见魏央的一句,“现下哥哥出事,府里不太平,倒是不利于夏姨娘安胎呢。”
魏倾听得此言,脚下一软差点跌落在地,魏央不再去看,只吩咐了立夏将门阖上。
原来魏倾也知晓了此事……
魏央前些日子心中一直有一个猜疑,夏姨娘有孕,为何赵秀这般欢喜,且当时夏姨娘虽然看向魏成光,可到底魏然也在那个方向,且当时魏然的表现……魏央思来想去,脑中竟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夏姨娘腹中之子实际上并非是魏成光的,而是魏然的。
可是若是这般来解释便有一个说不通的地方,虽然魏然只是一个庶子,可是到底魏成光到现在都只此一个儿子,对其寄予的厚望自是不用说,尚书之子再不济也不至于找不着大家之女,况且魏然相貌极好,端得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赵秀没有理由因为夏姨娘怀了魏然的孩子而这般开心,按着赵秀的脾气秉性来说,更应该想个法子暗害了夏姨娘,以免事情败露坏了魏然的前途,故而前些日子魏央遣夜魅去查此事,她特地嘱咐了夜魅,去瞧瞧魏然是不是好男风。
夜魅昨日回来告诉魏央,她交给自己的事情已经基本查了个清楚,夏姨娘腹中之子若如意外确实是魏然的,至于魏然,只是不好女色,倒还不至于好男风,赵秀从前催了他多次,说是魏府长子,理应早日成家立业,魏然被她逼得没有法子,这才往边关去了,又利用职务之便替二皇子贪污军饷,收敛钱财。
这样看来,这世间之事还真是弯弯绕绕,自有其牵扯。
若是当年赵秀不曾逼迫魏然,想来这些年来晋阳城里大家小姐这般多,早就有能和魏然情投意合的,也不必做出这种腌臜的事情来。
觊觎父亲的女人,还与其私通有了孩子,此事若是叫魏成光知晓,定是要火冒三丈再也不肯管魏然,因此刚刚魏倾听了魏央的话才会白了脸,若是魏成光不肯帮魏然,想来只有二皇子一人之力也难能力挽狂澜。
不过此事现在还没有证据,夜魅也不过是根据一些小事证实了魏央的猜想,到底做不得数,魏央现在也不想将此事过早地捅出去,二皇子还是皇上眼中的红人,说的话还是有几分重量,魏然之事未必没有转机,还不如借此之机先削弱了他们的力量,保存自己的实力,待到时机成熟,再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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