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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她和她见过的人,都没有那样刷牙的。
谢隽奇仿佛在进行一个庄严的仪式,一丝不苟的刷好了牙,“该你了。”
看着他嘴唇上还没擦去的一点水渍,小凡心中一悸,连忙也依样画葫芦的刷起牙来。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谢隽奇对着镜子,握住她拿牙刷的手,“不能拉锯一样的横着刷,会把牙齿刷坏。”
小凡口中还有牙膏沫,只能被他几乎是手把手的,纠正错误姿势,“要用巴氏刷牙法,在这里先是轻轻颤动,然后一扫;轻轻颤动,再一扫……”
小凡感觉自己变回了三岁萝莉,须得长辈从零开始,一一教诲基本生活技能。
但是,经过他的亲身教导,小凡才发现自己以前果真忽略了很多的盲区,漱完口,觉得清爽无比。
放下口杯,谢隽奇拿出一个圆圆的小盒子,“然后是用牙线清理。”
小凡目瞪口呆的看他攥着牙线,像是拉小提琴一样在口中穿梭。
如果说刷牙她还有点底子,那么牙线这玩意就是只听过没用过了。
小凡用起来笨手笨脚的,连试几下,都没放到正确的位置,在谢隽奇帮助下总算是卡进齿缝,却又掌握不好力度,太过用力弄伤了牙龈,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看到她颓丧的样子,谢隽奇说,“不急,这个要学一下的,慢慢来。”
做完这一切,谢隽奇又打开一瓶印着外文的漱口水,做了最后的清洁工作。
小凡照着做了。
他走到通向地下室的楼梯,“跟我下去吧。”
小凡自从进来,心中那根神经就一直绷着,到现在终于到达最紧张的点。
密室终于对她打开了吗?
她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顺着楼梯往下走。
看着前面谢隽奇挺直的腰背,小凡不得不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
“是‘红色的游戏室’吗?”
情急之间,她随口说出了徐馨的话,虽然不明白其指涉,但想必是个可以调动情绪的有趣的梗。
谢隽奇却停了下来,在她下面几级的楼梯定住,转头看着她,“你知道什么是红色游戏室?”
小凡觉得不妙,忙说,“不,我不知道。”
“那么,是谁告诉你的?”
小凡本能的不想出卖同事兼好友,只得说,“地铁上听人聊过……那是什么,御宅族之类的吗?”
谢隽奇对上她茫然的目光,不由得收敛几分,含糊道,“没什么,不用特别追究那个。”
“哦。”
小凡松了口气,跟着他继续下楼。
拐了一个弯,他们置身这栋花园洋房的地下室。
地下室很大,差不多两百平米。
正中的厅堂很宽敞,灯光柔和,却没有小凡想象中的台球桌、乐器之类。
小凡觉得,那不像个地下室。
像什么呢?
素白的墙上挂着间距相等的相框,下面是一排展示柜,就像是——
博物馆。
小凡终于想到了这个比喻。
真的,这灯光、这布局分明就是博物馆嘛,只不过寻常的博物馆展出的是青铜器、名人字画,而这里——
小凡看到陈列柜中粗犷未经打磨的兽牙,相框里颇有些年头的油画——上面画着欧洲中世纪的拔牙场景,画中人姿势扭曲,表情夸张,围观者形态各异。
小凡有些惊讶的望向谢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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