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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牙冷（第3页）

她盯着周焕干净的校服领口，突然想起昨天对方偷偷塞给她的笔记，扉页画着个丑丑的笑脸，旁边写着：“函数题第二步别跳步，笨蛋。”

分座结果果然如噩梦般上演：秦臆博的名字紧紧挨着周焕，像小数点后面跟着一串零。

她耷拉着脑袋挪过去，周焕却指着桌角：“看，给你留的‘惊喜’。”

桌角用铅笔写着：“sin2α+cos2α=1，再写成1+1我就举报你作弊。”

秦臆博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又赶紧抿住——上周考试，她把三角函数公式写错，周焕憋笑憋得肩膀直抖，现在想来，那不是嘲笑，倒像是……无奈？

她偷偷看周焕，对方正低头研究一道压轴题，眉头微蹙。

秦臆博鬼使神差地指着草稿纸：“要不……试试用初中的面积法？”

周焕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对啊！”

笔尖在纸上“沙沙”

作响，阳光透过窗户，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班主任拿着成绩单走进教室，心情还是非常的明媚的，“咱们班这次成绩考的都挺好，平均成绩138，我念一下成绩。”

秦臆博听着，用手磨搓着下巴，“都挺好，”

重复着班主任的这句话，好像这个“都”

也囊括了她。

“杨雨晨148，孙艳146，周焕149，杨琪147，……秦臆博唉，啊?60”

，老师不确定的看了又看这个成绩单，确定这是个两位数。

座位上的秦臆博正嗞着个大牙，幻想着自已那出息的数字，一下子被打断，眼皮子耷拉下来。

“其实，嘶，也不是都挺好哈。”

班主任补充到，用手摸了摸下巴上胡须根。

“我靠，同桌，你真厉害，60分都没有把咱们班的平均分给拉下来。”

周焕把脑袋缩在衣领，看不见脖子，从袖子里面把手伸出来，比了一个大大的拇指。

“你咋不笑了”

周焕看见秦臆博的表情变化。

“我牙有点冷！”

秦臆博没好气，标志性的大白眼，甩给周焕。

“没事儿，同桌，不还有我呢，有我辅导你，总有一天，你也能变成三位数。”

周焕真诚的安慰道。

秦臆博没有说话，忽然觉得，奥班的空气没那么窒息了。

或许60分和150分之间，除了分数鸿沟，还有周焕递过来的薄荷糖、桌角的公式提醒，以及自已每次算错时，旁边那个“装”

得云淡风轻、却总在悄悄帮忙的同桌。

她摸了摸发烫的耳朵，心想：“下次……下次怎么也得考个80分，不能让这小子再笑我‘牙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