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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而来的飨气,又没有征兆地完全消散去。
周常尸身仍在大张着口,努力地呼吸着,试图抽吸那些游离而去的飨气——然而此刻的虚空中,根本没有一丝飨气残留,它像是被丢到岸上的活鱼。
“谁都别想困住你?”
周昌冷冷一笑,一缕血念丝从皮肉下游曳而上,围着聻尸的口鼻缝了数圈。
这具聻尸彻底安静下去,像是从来没有‘活过来’过一样。
先前周昌与它一番拉扯,它从外界汲取到了飨气,令身躯恢复了原状,不再像最开始时被酒窖蒸腾出飨气妄念时那般皮包骨头的模样。
而周昌的一缕缕念丝,生出了更大的变化,已然变得像一根根粗壮的血管一样。
这些‘血管’铺陈在聻尸的皮肉之下,但无法吸取聻尸体内蓄积的妄念飨气,只能抽吸那些被酒窖发酵出来的妄念飨气菌丝。
周昌等待了一会儿。
他被增强了太多的听觉,未有听到外界再有任何异常的响动。
于是,他将体内的血念丝分出一缕来,缓缓探出了棺材的缝隙,慢慢吸取着淹没自身的米坟中的妄念菌丝。
如此又过了一阵,他分出第二缕丝线,往别处潜探,吸取其他米坟上生长的妄念菌丝。
血念丝游过石蛋子置身的窖池,淹没石蛋子所在窖池的粮食山,仍旧没有长出妄念菌丝。
周昌慢慢扩大着往外游离的血念丝数量。
血念丝的色泽愈发加深,红得发黑,它不再变得更粗,但每一根丝线都开始有了牛筋般的质感。
它们汲取来的力量,反馈到周昌的精神性灵之上,周昌的双眼里,亦开始熠熠生光。
微弱光芒,在昏暗棺室内,都闪映了起来。
如此过去了约莫一个时辰,周昌再次听到了不远处的活泉里传来激烈的水声,他念头一转,铺陈了小半个酒窖的血念丝,瞬息间收拢回他的棺材内。
丛丛血念丝扎入聻尸皮肉之中,游离交织,形成大片网罗。
那阵滑腻潮湿的飨气之风,再一次吹刮进了棺室内。
聻尸开始挣扎,试图抽吸飨气!
但周昌经过一个时辰的休养,血念丝生长得愈发茁壮,它们交织在聻尸皮肉下,死死锁住了聻尸的每一个气孔——
嘭!
嘭!
嘭!
这具尸身只能像鱼一样,在棺材内板动挣扎!
周昌的念想沾染着那阵飨气之风,这一次,却未生出明显的幻觉。
片刻之后,飨气之风来而又去,周昌开始重复先前的步骤,将一缕缕血念丝释放出去,汲取四周米坟上的妄念菌丝。
一天的时间徐徐度过。
傍晚时候,周昌听到地窖顶上,传来沉闷的搬运石板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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