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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为少主的少年,年岁虽不大,说话却沉稳,智慧非凡,杨掩和赤巴这两个成年莽汉子是打从心眼里服。
少年娓娓分析道:“朝廷此举,确是引我们出洞,可并非出自本意。
义行军在睦州口碑良好,出师必有利于天下的因,更别谈公然谋逆造反,众人亦知义行军并非这般处事作风。
且如今首辅和太尉互相牵制,小皇帝无实权,他们并不会在这时候来打破平衡制造内乱。
但朝廷视所有起义军为谋逆,义行军最近又风头正盛,他们自然会想到我们,将此事认为是义行军主动挑衅-----”
“所以他们误以为是我们要开战,想拿兄弟们的性命做要挟让我们收手?”
赤巴惊的合不拢嘴,随即又怒骂道:“这些个没脑子的龟孙子,义行军只行仁义之事,他们对号入座,岂不是认自己的不仁不义之行。”
杨掩抓住重点,越发疑惑:“如此说来,有人打着义行军的名义行坏事?莫非是其他起义军,想要加深我们与朝廷的矛盾?”
少年微微一笑:“这也不失为一种可能,不过依我看来,朝廷亦不过是试探,他们等着我们在问斩之日有所行动,我们何尝不是在猜测他们的谋算;
实则双方都是无辜,真正的幕后之人,只怕正看着我们的笑话,等着义行军与朝廷来一次对决。”
赤巴脑子总算转过来,愕然道:“然后等着我们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好个阴险的家伙,既与义行军过不去,又与朝廷过不去,少主,属下以为必是其他起义军,会不会是青头军,我们最近抢了他们的风头,肯定嫉恨死了。”
少年沉吟了片刻,才沉声道:“所以人不能救,若救,必与朝廷起冲突,正好中人下怀。”
杨掩和赤巴都是面色一凝,二人微微垂头盯着脚面,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难道就要让兄弟们就不明不白的死在别人的算计中吗。
少年也知二人顾虑,解释道:“只要我们不动,引不出义行军,留着他们便还有用,朝廷也不会真要他们性命-----只是免不了一顿皮肉苦。”
杨掩和赤巴都面色沉重,杨掩斟酌了许久,才开口:“少主,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将兄弟们救出来。”
“救,自然是要救,不过需得等这件事平息之后,待幕后之人浮出水面,朝廷自会分心对付,这时候便是我们救人之时。”
杨掩和赤巴放了心,耐心的等着问斩之日的到来。
而等待这场斩首示众的,何止是他二人,姚肆自打知道自己被无辜牵扯其中,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哪天就被官差找上门,辛习染约了她几次出门都未果。
至于京中的老百姓,还有什么比看热闹更让人期待的呢,自然是兴奋无比。
在所有人翘首以盼中,斩首之日终于到来,犯人还未抵达断头台,台下就已经围的水泄不通,姚肆和楮孟被人群推的站不稳,一旁的辛习染更是不满的抱怨。
姚肆避了他几日,好容易今天答应出来了,却要来看杀头,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吓死人吗。
“姚妹妹,待会儿砍头你就甭看了,小心晚上做噩梦。”
他劝道,一面将身侧之人推开些。
姚肆当然不是来看杀头的,她只是在等待结果,然午时一过,监斩官穆拜扔下火签令,刽子手手起刀落,十多颗人头齐刷刷的落下断头台,人群跟着惊叫,而她也跟着心凉。
义行军没有出面,就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文字风波与他们并无干系。
接下来朝廷势必会大肆追查作诗之人,一旦追查到自己头上,无权无势的她必死无疑。
姚肆浑浑噩噩的回到智格斋,辛习染也忍不住责备她:“叫你别看你非不听,吓坏了吧,回头我让人送些安神香来,你若实在怕,想着你不欠他们就罢了,总归不会来找你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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