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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时年想起确实是这么回事。

他知道对方不是在怼他，大概在她眼里只是在平静地阐述事实，但他还是少见的露出尴尬的神色，不自觉摸了摸鼻子。

许婠没有注意到余时年微妙的窘迫，她的情绪还沉浸在刚才看见的画面里。

窗外的雨停了有一小会儿，看起来今晚不会再下雨的样子。

虽然同样是雨夜，但许婠想，牛建平的死亡时间应该不是今天。

她松了口气，目光落在车窗上倒映出的余时年时，微微一怔，不由借着余光瞥向对方腰间有些褶皱的衣角。

余时年今天穿了一件白色t袖，因为下雨的关系，t袖半湿又干，显得有些皱巴巴的。

特别是t袖的右下角，还有一块鲜红的血渍。

那是牛建平的血。

激烈的搏斗中，因为怕牛建平逃跑，许婠下手不轻，本就是想着让对方丧失行动力去的。

鲜红的血液涌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刺中了血管之类的地方，很快浸湿了她大半个手掌。

“你晕血？”

记忆里，余时年应该是对她说过这句话的。

他多半是误会了，否则不会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拉着她的手掌，扯着衣角毫不犹豫地擦了上去。

漆黑的雨夜没有半点光，当时的她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能感觉到有一双手，一点一点仔细地将她指缝的血迹擦干净。

“没带纸，忍一下。”

男人的动作细致又温柔，许婠收回思绪，视线扫过自己早已恢复白净的右手。

她抿了抿唇，再次看向余时年，声音少见的有所松动：“你的衣服……我会赔给你。”

许婠不是一个擅长交际的人，她没有什么朋友。

因此当面前的人毫不犹豫就着雨水把身上半湿的t袖撩起，一点点把她手上的血迹擦干净时，她不觉有些错愕。

她不是很明白，现在的警察都这么热心吗？虽然她觉得这种热心是个麻烦，因为这意味着她得花时间找一件一模一样的t袖赔给对方。

当然……“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转账给你。”

这样，彼此都可以省去一些麻烦。

“？”

余时年抬眼，虽然许婠此刻没什么表情。

他却从对方微抿的唇角解读出一个信息——最好是转账，不然我会觉得很麻烦。

“……”

行驶中的车辆不知何时慢了下来，正当余时年哭笑不得时，前排的司机插了句话。

“男娃儿，大气点嘛。

到了哈，十五块钱。”

许婠：“？”

余时年：“……”

……虽然曹启华没在电话里提过医院的具体情况，但一下车，眼前的情形却比余时年预料中还要糟糕。

医院正大门，正围着不少指指点点看热闹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