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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在身后高声:“师姐,等等我!”
两人赶到宝和园时,外面雨停天黑,唐道长喝得醉醺醺躺在酒桌之上念念有词,阿檀上前去想带走,却被酒馆小厮拦住:“他在我酒馆白吃白喝不付钱就算了,醉后打翻我酒馆两坛子精酿也算了,还吓跑了我们四五拨客人,这损失,得偿了才可离开。”
唐道长分明醉了,可又像没醉一般从桌面上弹起来,他喝得满面通红,话都说不利索:“非也非也,非白吃白喝,分明、分明是我银钱在你们酒馆被贼偷走……”
阿檀询问小厮:“一共损失多少?我来替他偿。”
小厮报了个数,唐道长愤愤从木桌跳下阻拦:“不可偿,不可偿,我银钱在他店里被窃,要偿也是他们偿我!”
阿檀没好气瞪了眼唐道长,斥他:“您就消停些吧!”
怒声一出,唐道长安静片刻,也终于认出眼前女子,他跌坐在地,委屈流泪:“乖徒,阿檀!
你回来了,为师不是做梦吧?”
寅时扶额,忙过来将他这老顽童师父从地上扶起来:“师父,您没做梦,就是师姐回来了。”
阿檀揉了揉太阳穴,心痛地赔偿了一个月的薪水,让寅时背着醉得路都走不稳的唐道长回了观音巷。
清早,唐道长头痛欲裂从床上醒来,一睁眼,寅时露着大牙花子笑嘻嘻:“师父,您可终于醒了。”
“怎么是你小子?”
“师父说的什么话?昨晚你喝醉了,在人家酒馆子你耍酒疯,又哭又闹,丢死人了,要不是我路过碰巧撞见,你现在还被扣在那里呢。”
唐道长心虚地捋起胡须来,他酒量差,酒品更是一般,纯粹又菜又爱喝。
唐道长无力反驳,只能转移起话题,他用伤感的语气:“寅时啊,说起来,我昨晚做梦梦到我那乖徒阿檀了,也不知你师姐如今在日本怎么样,过得好不好?哎!”
他刚说完,阿檀端着一个碗跨进门槛:“您放心,我好着。”
唐道长惊愕:“阿檀?乖徒!”
阿檀早已换下蒋浸月的衣裙,穿了平日里的粗布麻衣,她没好气地递上碗。
“文绣姨煮的醒酒汤,赶紧喝了祛祛酒气。”
唐道长接过来一饮而尽,随后甚是欣慰地看向阿檀:“阿檀,算算时间,你离开足足四年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几个月前就回来了,不过那时寅时说您去武汉会友了。”
唐道长懊恼地拍了下桌,“早知道我应当推迟些去的,”
他说着放下瓷碗,感慨着说,“你这回来,我心中可算没牵挂了。”
“您有牵挂我吗?”
“那是自然,你是我乖徒,漂泊在外,又是异国他乡的,我定是牵挂啊。”
“我不在,您喝酒喝得很畅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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