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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男人的影子一点点拉长,等巨大的影子浮现在墙上。
温冉看见那浴袍一角和垂在身侧绑着绷带的大手,才放松下绷得如弓箭一般的身体。
是他。
“我给你带了酒。”
小姑娘的声音很好听,因为刚哭过不久,不似平时那么脆甜,还透着点沙哑,软糯绵长勾的人心发软。
周祁枭低头扫了一眼散落一地的烟头。
侧头看向站在那的小小身影。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是担心他伤心难过?
但其实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难受的。
死对于他这种人来说,稀松平常。
从他有记忆开始,周围就有人死去。
认识的不认识的,关系好的关系不好的。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少了点什么。
他并不理解痛苦悲伤的情感,或许他这种阴沟里爬出来还活着的人,不配拥有太过于复杂的情绪。
周祁枭忽然想起,小姑娘不是刚死了爸。
但看她除了最开始哭了一次,不也活蹦乱跳的。
说不定,她和自己是一样的。
外表包裹着精致人皮,内心却是腌臜不堪。
温冉凭借着烟头那点亮,能感受到男人正在看着她,她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两步。
“你要喝吗?”
“呵,想趁我伤心难过安慰我?”
男人轻嗤,态度一如既往的随意散漫,甚至于嘲讽。
男人已经看透她的小心思,人家心情好,你耍小聪明对方可能当个乐子,不计较。
心情不好……那可能是就是自掘坟墓了。
所以温冉没自作聪明,打算打真诚牌。
她乖乖的点了一下头,将打好的腹稿说出来:“我那时不是故意哭的,就是有些害怕,生理性的流眼泪了。
我怕你生气把我扔下,所以来找你解释,然后知道了帕莱女王去世的事儿……”
温冉没有提赤那,而是换了个说法,“我听酒吧的人说你和帕莱女王关系比较好,想着你会不会太难过,就拿了瓶酒过来,不知道你需要吗?如果不需要,我现在就下去。”
男人听了这话,忽然撑起身体,两步从死角处走出来。
他没说话,伸出手拿过温冉抱着的酒瓶。
扫了一眼。
他常喝的牌子,看来是赤那告诉她的。
这小东西前面说的挺真诚的,但一点没提赤那,这是护着她?
温冉一看男人特意多看了一眼酒瓶,就意识到不太妙,立马补充一句:“赤那姐姐也很担心你!”
“嗤!”
周祁枭懒散的歪着头,笑意浓重,暧昧而喑哑。
可温冉就是觉得他情绪不对。
“温冉,你爸不是刚死,你不也活蹦乱跳的,怎么就觉得我需要安慰呢?”
温冉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被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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