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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他从未有意记忆过它，它却来到他心中就像上帝的旨意之于先知。

就连最无聊的比喻和言辞都会让他脱口谈起但丁的诗歌来，有时候，得过好几天，他才能摆脱这种状态，才能听到他谈论别的东西。

&rdo;

&ldo;看来他的自杀并没有让你吃惊。

&rdo;洛威尔说。

&ldo;我不晓得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教授，&rdo;巴基突然厉声道，&ldo;你怎么称呼它并不重要。

他的生活就是一场自杀。

他因恐惧而渐渐丢弃了灵魂，直至这宇宙之中除了地狱已无他存身之地。

他的精神处于永久痛苦的边缘。

他的跌落不会叫我惊讶。

&rdo;他停了一下，&ldo;这和你的朋友朗费罗有什么特别大的不同吗？&rdo;

洛威尔嗖的一声站了起来。

霍姆斯像哄孩子一般轻声劝他坐下来。

巴基继续说道：&ldo;依我看来，朗费罗教授借但丁来消除心中的痛苦已经有三四个年头了。

他痛苦是为什么来着？&rdo;

&ldo;巴基，对朗费罗这样的人你又了解多少？&rdo;洛威尔质问，&ldo;从你的书桌来判断，近来你似乎也被《神曲》吸引住了，先生。

你在其中究竟探寻什么呢？但丁在其著作中求索的是和平。

恕我冒昧说一句，你寻找的可没有这么高尚！

&rdo;他翻开《神曲》浏览起来。

巴基用力将书从洛威尔手中打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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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俱乐部》第九章（10）

&ldo;不要碰我的但丁！

我是住在廉价公寓里，可我阅读什么书用不着谁，富人也好穷人也罢，来指手画脚，教授！

&rdo;

洛威尔尴尬得满脸通红，&ldo;不是那个意思……如果你需要借钱，巴基先生……&rdo;

巴基尖声大笑起来，&ldo;嗬，你这条不堪忍受的狗！

在哈佛把我推入虎口的时候，你却袖手旁观，我会向你这样的家伙乞求施舍吗？&rdo;

洛威尔被吓呆了，&ldo;听着，巴基！

为你的工作我也曾抗争过！

&rdo;

&ldo;你给哈佛递了一个条子要求他们支付我解雇费。

在我投告无门的时候你在哪儿呢？大名鼎鼎的朗费罗在哪儿呢？在你的生活中你从未为什么战斗过。

你写诗，写有关蓄奴制和屠杀印第安人的文章，指望情况会有所变化。

你对抗的是不曾临到你头上的事儿，教授！

&rdo;痛骂了洛威尔他还嫌不够，又把唇枪舌剑指向惊惶失措的霍姆斯医生，似乎不把他包括进去就有失礼貌，&ldo;你领受了你生活中的一切，根本不晓得谋生的痛苦！

啊，来到这个国家我还能有什么愿望呢？我该怨恨什么呢？连最伟大的吟游诗人都无家可归，背井离乡。

或许有那么一天，在我离开这个世界前，我还能行走在自己的海滨，和真正的朋友们重聚在一起。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