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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心连忙说:“行的。”
辛心和贺新川在门口脱了鞋,反正是夏天,袜子踩在地板上也不觉得凉。
()曹珍引两人到沙发前,“先请坐吧,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不用麻烦了。”
辛心:“我自己来吧。”
曹珍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转身走向厨房,辛心跟了过去,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厨房,曹珍从水壶里倒了水,辛心拿了两杯跟她一起回客厅。
虽然心里想着这么怀疑一个先天残疾的人是不是不太好,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全程盯着曹珍倒水,甚至在曹珍先喝了口水后,辛心才悄悄舒了口气,给贺新川递了个没事的眼神。
在这个法外之地的副本,鬼要提放,人更得提防。
七字型的沙发,曹珍坐在一侧,她沉默地喝水,一口接一口,似是在出神。
辛心跟贺新川也没说话,两人握着水杯,交换眼神。
刚才贺新川留在客厅里大致地扫了一下,他用眼神示意辛心看右墙的贴画。
贴画很明显是儿童作品,粗糙简单,色彩鲜艳。
这没什么特别的。
只是贴画排列得异常整齐,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些贴画不止上下对齐,连一张张贴画间相隔的区域大小都几乎完全一致,肉眼无法精准判断,但辛心相信如果真用尺子去量的话,答案也会如他们所想。
曹珍的厨房也是,干净整洁自不必说,器具的摆放跟客厅一样,像是按照某种标准严格摆放。
客厅里只有曹珍喝水的声音。
她不紧不慢地抿着水杯里的水,也不招呼辛心和贺新川,自顾自的,浑身散发着安静、寂寥的气息。
直到杯子里最后只剩下一点水时,曹珍才抬起了脸,“我姐姐从来没有跟任何人结过仇,如果非要说谁跟她有仇的话,”
曹珍笑了笑,“那就只能是我了。”
辛心一怔。
曹珍脸上的笑容是浅淡的,叫人看不出她的情感指向。
辛心忍不住问:“你们关系很差吗?”
曹珍:“你没有兄弟姐妹吧,”
她转过脸面向贺新川,“贺先生应该能理解。”
辛心也看向贺新川。
贺新川虽然没再笑,但跟曹珍的表情有种异曲同工的平静。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有兄弟姐妹感情好的人,不过我们不是,”
曹珍将说话间垂下来的头发拨到耳后,“曹亚楠她恨我。”
“可是她把保险金留给了你。”
辛心直接道。
曹珍缓缓道:“也把麻烦留给了我。”
辛心再次怔住,他意识到面前的女人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柔弱文静。
尽管在来之前他已经把曹珍列为案件最大的嫌疑人,但他的内心深处总有一种声音——不会这么简单的,看上去最有嫌疑的人也许恰恰就是无辜的,推理小说不都是这样的吗?摆在明面上的凶手往往可以率先排除。
曹珍就是这样,他今天其实就是来排除曹珍的嫌疑的,面对曹珍时,甚至都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恐惧,他打心里并没有真的将曹珍视作凶手。
然而曹珍握着只剩下一点水的水杯,长发披散地坐在沙发里,她说话温温柔柔,态度从容不迫,却陡然令辛心心下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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