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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心虚为什么后来见我发现就匆忙逃走?”
何灵证据确凿理直气壮。
“大概害怕被你骂?”
郑照文也开口帮腔。
“诶?你们怎么回事?”
何灵讶然,“一个个都在为他说话?他对姜翼那龌龊心思你们忘了?我记性可好呢。”
祝靓靓谗过姜翼这事,你知我知,兴许羚甲里人全知,但除了焦龙龙外,连赖洋在人前谈起都顾虑姜翼面子指桑骂槐不好意思,没想到竟被这姑娘当着俩相关人员面重新揭破,让大家日趋和谐的相处陷入了回溯的短暂尴尬中,有点没眼力见。
未等祝微星反应,一直置身事外的姜翼忽然站了起来。
咣当一声,屁股下的座椅跟着倒下,简单的一个动作,在场的却都被吓得一懵。
姜翼扒了扒乱七八糟的头发,动作缓慢,却充满了不高兴的恐怖气息。
他瞟何灵:“记性好?记性那么好怎么不记得我说过再也不想看见你出现在我面前的话?”
比起以往的暴躁急怒,姜翼这态度已算轻描淡写,可对一要面子的美女来说,大庭广众,这刀还是亮得过于锋利,实在不懂怜香惜玉。
何灵如遭雷击,一张俏脸青青白白翻来覆去,最后眼睛一红,转身跑了。
姜翼却跟没事人一样从牛奶摊走了出去。
松松因蜷在小地方而僵硬的四肢,返身不忘把最后一个没动的烤肉三明治揣口袋带走了。
其他两人似早习惯他这种狠辣无情拒绝所有追求者的方式,见怪不怪的对祝微星打了个招呼,一道离开。
铺子复而寂静,祝微星将何灵那话一番思量,仍是没什么头绪。
一低头,胸口一闷,后知后觉的发现,刚小土匪拿来贴着嘴巴半天的玻璃杯,是他平时惯用的,这人喝的时候,自己用了还没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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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盼着,终于将U市的秋老虎恭送远去。
羚甲里本因暑气只敢傍晚出来乘凉的大爷大妈们开始长时间驻守室外。
小板凳一扎,烟火灶台锅碗瓢盆伴随高谈碎语嬉笑聒杂,代替了树上的知了,贯彻一个白日,纷杂热闹奏出一串串独属于市井的交响曲。
大家彼此间的消息也变得格外灵通,这不,祝微星进货时在弄堂里一个往返,就把这周末各家的鸡毛蒜皮全收入耳中。
好比陈嫂的小叔子又小中风,情况不乐观,正想法子把人往中心医院塞;一号楼拥有羚甲里四套房子,号称弄堂一枝花的鲁包租婆的老公在外面有了姘头,俩夫妻在家打得头破血流;宋阿姨家断了双臂的维纳斯神婆老太太一大早就被抬进了羚甲里,引来追随者一路招呼欢迎。
当然这些只算开胃菜,最大那条新闻是有人看见一辆超级豪车于昨夜雨中悄无声息驶入弄堂,放下一人后,又悄无声息驶离。
龙入涸泽,平地一声雷!
“……谁说的?!”
王阿姨一边摘韭菜一边翻白眼,“下那么大雨能看清?风劲大的把我们家雨棚都吹坏了,我窗都不敢开,谁这时候出门啊。”
“我也觉得,就算真来了也肯定是要去天蓝广场那儿,不小心开错道了。”
“我们这破地方,名贵些的狗进来都找不到趁嘴的吃食,还豪车?这辈子,下辈子,这玩意都和这里的人没一毛钱关系!”
“哎,话不能说得那么肯定,昨天的电视剧看了没,里面那个小媳妇就是穷地方出来,跟那个对门的穷小子谈恋爱,人人都觉着他们没出息,结果那个穷小子是有钱人家流落在外面的大少爷,后来认祖归宗,小媳妇也跟着发达啦。”
“我看了我看了,小媳妇也太苦了,外婆贪财,老娘瘫痪,就靠她一个人养家,自己身体还不好,啧啧啧……”
“电视剧么就是电视里才有的剧情呀,现实里哪里会发生啦,你看看我们弄堂中哪个像是龙生凤养?全是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尽管已领教多次,阿姨大妈们的传播发散能力仍让祝微星吃惊,不敢想象当时自己出事时弄堂里会是怎样的百家讲坛盛景,难为奶奶和焦婶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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