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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泽和他一起躺倒,头对着头,一支烟,两个人抽。
“哥。”
“嗯?”
“你是不是特看不起我,”
岑琢小声问,“让人捅了一刀,还不记疼。”
汤泽吐一口烟,雪白的烟圈擦过岑琢的面颊,仿佛一层纱,掠着睫毛而去:“没有。”
“我他妈都瞧不起我自己,可怎么办,我就是……”
他忽然噤声,拼命绷着嘴角,仿佛一松劲儿,眼泪就要掉下来,“就是……放不下他。”
汤泽摇头,从极近处看弟弟的嘴唇,红,而且干:“傻小子,你有哥呢。”
“一边是你,一边是他,”
岑琢咽了口唾沫,“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琢,”
汤泽向他靠了靠,和小时候给他讲故事时一样,缓缓说,“哥错了,不应该逼你,哥舍不得了。”
岑琢用西服袖子擦眼泪,像个委屈的孩子:“可他从没对我说过那三个字。”
汤泽把胳膊伸过去,让他枕。
“妈的说一句又不会死,”
岑琢嘴上撂狠话,手却把脸遮住了,“哥,我就想知道,他到底……”
汤泽连忙收拢手臂,把他抱进怀里,岑琢闭起眼睛,埋头进他的颈弯。
“没事了,小琢,没事……”
汤泽拍着弟弟的肩膀,把最后一口烟吸完,烟蒂扔到脚下,狠狠碾灭。
兄弟俩就这么抱着,十分、二十分、半小时,抱得汤泽的胳膊都麻了,家里来电话,说小金小玉想爸爸,闹着不肯吃饭,汤泽叹一口气,没叫岑琢,一个人走了。
岑琢躺在沙发上,四周很静。
“须弥山。”
他忽然叫。
一把低沉的嗓子:“我在。”
“逐夜凉……”
岑琢仍闭着眼,轻声问,“他爱我吗?”
须弥山沉默片刻:“从没有人问我这种问题。”
“那他们问什么?”
须弥山毫无感情地罗列:“对手什么时候死,某一战会不会顺利,身边的卧底是谁。”
岑琢睁开眼,坐起来,回头看它:“卧底是谁?”
“我还是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吧,”
须弥山狡猾地跳转话题,“逐夜凉爱你,从他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看到’他会爱上你,不可自拔、舍生忘死、惊天动地,你们会成为一段传奇。”
岑琢茫然地张了张嘴,哈哈大笑:“我哥和白濡尔他们都被你洗脑了吧,你真不是江湖骗子?”
须弥山发出一种不满的哼声:“我只是陈述事实。”
岑琢擦了擦红肿的眼睛:“那……”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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