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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焕亮憋着一股气,他自己当家作主惯了,以后给染社当下属,少不了要受这种气。
打开御者舱,他一支箭似地跳下来,阳光晃上去,一张极淡的脸,眉毛、瞳仁都是少见的浅棕色,头发汗湿了,有些风情地黏在额头上。
贺非凡直直看着他,没说话。
丁焕亮也不说话,他知道自己这张脸,没人不喜欢。
“你……叫什么来着?”
看贺非凡那个眼神,丁焕亮就知道自己不用怕他,傲慢地撇开眼睛。
贺非凡的心思活了,抬头看看天:“大兰的天气真好,大家都放松放松,休整两天我们再去沉阳。”
去沉阳,扫平伽蓝堂。
丁焕亮跟贺非凡进舱,经过守卫区、办公区,走进他的房间,这是个足有两百平的大套间,实木全包、长绒地毯、水晶吊灯,窗外是波涛起伏的海水,远处是雪线参差的、层峦叠嶂的青山。
“叫什么,”
贺非凡扔下太阳镜,搔了搔头发,“真没记住。”
丁焕亮有些热,脱掉战斗服外套,自己到小吧台倒了杯酒,老式黑色约翰走步,耀眼的琥珀色。
贺非凡看着他熟练的动作,舔一舔嘴唇,急切地拉开床边抽屉,拿出文件夹一翻,抬起眼睛:“丁焕亮。”
密封窗,舱里有空气流通装置,发出微弱的嗡嗡声,丁焕亮向他举杯,一饮而尽。
贺非凡扔下文件夹,朝他走过去,他走,丁焕亮也走,像是躲他,其实是欲擒故纵:“组长,伽蓝堂那具骨架子,真的别掉以轻心。”
贺非凡跟屁虫似地跟着他:“你现在还有心思想那些?”
“否则想什么?”
丁焕亮明知故问。
“想……”
贺非凡习惯打直球,但面对这么个尤物,他忽然觉得太直了不艺术,“想怎么让我帮你达到目的。”
“目的?”
丁焕亮停下来,两只浅色的眼睛水一样,“我有什么目的?”
贺非凡转身往回走:“比如说,统一沉阳,再比如,依托染社的影响力,雄踞整个连云关外?”
这回换丁焕亮跟着他了,亦步亦趋,直到柔软的大床边,贺非凡脱掉丝绸衬衫,露出一背雄健的肌肉,和有些血腥的饿虎食人刺青。
雄踞一方,丁焕亮摸上自己的衬衫纽扣。
贺非凡却踢掉皮鞋,脸朝下趴到大床上:“忙了这么多天,肌肉都僵了,来,给我松松背。”
妈的,丁焕亮暗骂,垂手走过去,脱鞋上床,两腿跨到他腰上狠狠一坐。
“嗯!”
贺非凡享受地闷哼,背上的肌肉绷紧了又松开,那只张牙舞爪的猛虎跟着动了动头,有那么一刹,仿佛活了。
背很热,丁焕亮两手徐徐地推,他有手劲儿,也知道御者常见的肌肉伤,没揉几下,贺非凡就喘着粗气说:“皮带解开。”
他说的是自己的皮带,丁焕亮恶狠狠地瞪着他,两手伸到他肚子底下,抓住皮带扣,使劲儿往两边拽。
贺非凡让他拽得直笑,边笑边扣住他的手,弓起腰:“是真笨,还是故意的?”
咔哒,皮带扣开了。
“我以为你喜欢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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