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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新霁不紧不慢地接了她的话,倒让沈月灼反被噎住,狡黠的眸子转了转,想到了应对之法。
“爷爷你看,霁哥他好记仇!”
沈月灼朝他得意地扬了下眉梢,跟褚老爷子告状,“上次我不小心摔碎了他的杯子,都过了两个月,他竟然记到了现在。”
褚老爷子给她撑腰:“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这么还跟妹妹置气。”
“妹妹?”
褚新霁玩味地念着这个词,眸子里溢出丝丝危险。
沈月灼见好就收,趁着没人注意,用脚尖踢了他一下,力道却又不敢太大,像是上课期间搞小动作的调皮学生。
褚新霁依旧八风不动,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之前不是挺会在我面前装乖,现在终于暴露本性了?”
沈月灼睇他一眼,像是被呛到,脸颊泛红,埋头摆弄着手机。
褚耀正好去接电话,宋知许跟去小厨房做杨梅饮,唯有褚老爷子察觉出他们俩这一来一回对话中的不对劲。
咳嗽两声,提醒长孙:“你真要下这里?小心我把你的马吃了。”
褚新霁的目光从小姑娘羞赧的面庞上收回,再落回棋盘上,漫不经心却又温磁道:
“落子无悔。”
像是只说了棋局,又像是在隐约指代别的什么。
石桌旁的蝴蝶兰开得繁盛,压弯了枝条,落日余晖鎏金般镀着他的轮廓,衬得愈发清隽而矜贵。
沈月灼耳根隐隐发烫,找借口离开:“爷爷,我手机没电了,你们先下着,我去充会电。”
褚老爷子挥挥手,“去吧。”
待她离开后,褚老爷正色开口:“你跟月灼怎么回事?”
褚新霁面不改色,“本来打算挑个正式些的日子向您咨询意见,既然今天提到了,那我就坦言了,您最好别生气。”
褚老爷子扬眉:“官场上那些欲抑先扬的话就别拿出来糊弄我了,我听得可不少。”
“我准备和月灼在今年十一月六日订婚,您怎么看?”
褚老爷子差点没背过气去,棋也不下了,一枚棋子重重地置于棋盘,将其他落子震得移了位。
在部队待了大半辈子,沁养出的威压并不低,尤其是褚老爷子面无表情时,吓得不少没见过世面的新兵蛋子浑身发颤。
但褚新霁始终温淡,仿佛并不是在跟他商量,只是通知而已。
到底是亲自带出来的长孙,在某些方面同他的强势一脉相承,褚老爷子扯了扯唇角,“先不说沈家怎么想,你父母和阿泽那边,要怎么解释?”
褚新霁淡淡道:“我和她两情相悦。”
“呸!”
褚老爷子没好气,“月灼今年才大学毕业,恋爱的经验拢共也就那么一次,婚姻大事全都被你牵着鼻子走,将来要是她后悔了,怎么办?”
褚新霁眼眸平静,冷邃的五官线条如刀工斧凿,“我不会让她后悔。”
“还有,如果您要用恋爱经验来作为托辞的话,我想,她在这方面应该比我更成熟。”
“……”
混蛋!
褚老爷子气得不轻。
“当初贺成屹考军校的时候,就该把你也丢进去,让你俩做个伴。”
褚老爷子默念了几句家门不幸,“天天泡在男人堆里,省得祸害人家月灼。”
对于褚新霁从商这件事,褚老爷子一直惋惜。
不过褚老爷子气话说归说,还是刀子嘴豆腐心,顶多骂两句,最后还是会跟着操心。
“军婚也不错,受国家认可和保护,旁人也不敢轻易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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