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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崔头进院儿后第一反应却不是给牛治病,而是望着塌成碎片的棚子,古怪地说道:“这牛棚塌得蹊跷啊……”
栓子刚一松手,便见他没跟上,忙催促道:“哎呀您甭磨蹭了!
牛都快没命了!”
老崔头朝伤牛走了过去,边走边皱眉嘀咕:“是蹊跷啊。”
人群后的姜氏,淡淡地把玩着手里的穗子,凉薄的日辉映在她清瘦的面庞上,照得她肌肤几近通透了一样。
老崔头开始给牛诊病了。
一旁的白大婶开口了:“他能治好吗?张婶的牛就是让他给治死了。”
老崔头不乐意了,黑着脸转过头来:“你这话说的,什么叫让我治死了?它那日就要死的!
是我给它续了半月的命!”
白大婶撇撇嘴儿:“你那日还说阿婉没救了,可阿婉不是活得好好儿的?”
老崔头想了想,似是在回忆阿婉是谁,半晌后,纳闷道:“那娃娃挺过来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看你就是个庸医。”
白大婶儿哼唧。
真不怪白大婶这么想,实在是老崔头做土郎中这么些年,就没正儿八经地治好过几例病,偏还自吹自己是神医。
“想当年……”
老崔头又开始吹嘘自己的“神医”
风光史了。
栓子打断他的话:“能不能治了?不能我请别人了!”
老崔头闭了嘴。
一会儿又张嘴。
栓子道:“治病!”
老崔头彻底没了声儿,老老实实地给牛诊断了起来。
这一诊,就是好半日。
“到底怎么样了啊?”
栓子爹忍不住问。
老崔头左手的指尖动了动,神色里掠过一丝复杂:“治不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镇上请大夫啊!”
白大婶儿催促。
镇上的大夫都是医人的,未必会医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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