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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州迅速地蹲了下来,对着光检查他身上哪里还有其他的伤口,手拂过那些淤青,心都在微微颤抖,语气里是克制不住的愤怒。
曲年避开了他的手终于开口了:“李渡青今天下午来告诉我,你这次进医院是因为我,是吗?””
他不是喜欢藏着掖着委屈自己的人,李渡青今天下午过来发了一通脾气,他还挨了一拳,所有人都觉得他理亏,过分,在那些人的嘴里自己简直就是个罪大恶极的坏人,搞得他也开始怀疑,所以他想问清楚,沈州是不是李渡青嘴里的那个傻逼,怎么什么都是为了他,进医院也是因为他。
沈州的手顿了一下说:“当然不是,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是……”
不是因为自己那为什么谁都要怪他,他除了最开始死缠难打地追在沈州屁股后面想骗个房子住,他到底还干了什么?为什么谁都要过来吐他一口口水说他对不起谁谁谁。
“那为什么都怪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沈州的一句话让他心里的委屈更甚,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慢慢地流了下来,语气也越来越急切,像是要迫不及待撇清自己的关系般道:
“我没有要你去应酬,去为我牺牲什么,我没有这么想过!”
“我最多只是想要一点钱,明明是我被关在家里,挺着个肚子像个变态一样,男不男女不女,一会发情一会狂躁,我都这样了,你们还一个个过来指责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眼睛通红,弓着腰紧紧地抓着沈州的胳膊,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不甘地质问道:“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为什么都怪我!
我妈怪我!
李渡青也怪我!
沈州,为什么都怪我啊?”
“我从来就没想得到过他们的喜欢,我不稀罕,但我也没招惹过他们,为什么他们一个个!
全部都要怪我!”
“就因为我不喜欢——”
“曲年!”
沈州迅速地开口截住了对方的话,声音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话略微显得急促和扭曲,听起来像指甲划过黑板,让人难以忍受,心脏都皱成了一团。
曲年也适时地闭上了嘴,难的没有立刻回怼过去,两个人在客厅像两条走进沙漠的鱼,每一点空气都烧得他们受不了。
过了一会,沈州才滚动了一下喉结嘶哑道:“没有错,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喝酒应酬是我自愿去的,就算为的目的和你有一点关系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又不是你逼着我去的,哪里错了?”
他抬头看着对方说:“你做错了事情我会告诉你,没有说就是没有错。”
除了之前的偷怕,沈州从来没有觉得曲年在他们这场纠纷中有过什么错。
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有什么错?只是不爱自己……又有什么错?
反而是曲年,成了他们错误的承载体。
曲年这辈子所有讨厌的,努力想要避开的事物无一例外都变成了箭矢,从背后朝他射来,因为伤口在背后,所以正面看起来是完好的,流的血很多人也看不见,以为他总是没心没肺的。
沈州旁观了一路,自以为帮他拔走了所有的箭矢,李秀春,曲聿远,可没想到最重的一箭就是他自己,这种后知后觉的认知让他仿佛身处凌迟。
他跪坐在地上,刚从医院出来憔悴的脸如今灯光一照更显得惨白,盯着曲年淡淡一笑说:
“以前看你总是很快乐,都没怎么看见你哭过,”
沈州伸手揩去了曲年眼角缓缓坠下的泪,涩声道:“怎么和我在一起总是哭个不停。”
“和我在一起就这么痛苦吗?”
曲年哽咽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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