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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见得她就此死了心。
但是走一步算一步吧,往后的事往后再说!
桂子坊的绸缎铺于冬月初一开了张。
因为距离州衙不远,齐嵩也带着同僚前去放了炮竹。
谢琅首次正式以大东家的身份公开露面,得体地宴请了来贺的宾客,并且向围观道贺的街坊派发了瓜果槟榔。
而坐镇的大掌柜窦瑚也是齐嵩推荐的。
曾经在州里另一家绸缎铺当过十多年的掌柜。
伙计则是在本地找的,谢琬亲自看过,倒是也还伶俐,看见谢琅过来,一个劲殷勤地端茶倒水,看见他手里还牵着谢琬,也堆着满脸笑给她搬糖果。
只要掌柜的做事稳当,底下人跳脱些倒也不怕他。
罗矩除了每日里帮谢琬办私事,也要在每月底到五间铺子里收帐。
罗升见他一来便受谢琬重用,一方面很是高兴,一方面又担心他办事不牢,因而回回见着他便要疾言厉色地提点一番。
申田经过这一年的锻炼,在原先的机灵之余,也多了几分沉稳,谢琬开始让他跟着张掌柜跑采买。
罗义还是憨厚老实,嘴上功夫没学到什么,但是脑子却是练活了些。
谢琬交代罗升教他识字记帐。
王安梅这边进展得顺利,罗升再捎来一只小花猫时,谢琬决定见她一见。
她让罗升约了她初九日到李子胡同来。
王安梅如约而至。
在阁楼上见得谢琬稳步上梯,一张脸红润润地,双手交叠在腹下,透着几分欢喜,又透着几分紧张。
谢琬接过玉雪手上叠好的两件衣裳,交代他们所有人下去。
然后微笑对王安梅道:“我让人给姐姐缝制了两件新衣,姐姐快来试试合不合身。”
她把衣裳推过来,展开来一看,是套针脚细密的襦衣绣裙,衣裳质地是烟霞色的软杭绸,裙子是淡黄的月华裙,都带着珍珠绫夹里,正适合这个时候穿。
王安梅红着脸道:“我怎么受得起妹妹的这份礼?太贵重了。
我来只是想见见你而已。”
谢琬执意劝说,她也就从了。
她背过身去脱着外衣,后颈上两道猩红的伤疤露出来。
谢琬啊地一声冲上去,抚着这疤痕张大眼睛,问她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王安梅两脸涨红,慌不择路地转过身避到书案后。
谢琬定定地盯着她,渐渐地,泪水就从她的双眼里流出来了。
“姐姐……”
王安梅也哭了。
她从来不在她面前说这些事,因为不想让她知道她跟她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眼前谢琬的目光像刀子般刺在她心里,她的泪水则像两只手。
把她心中最后的一层防护给硬生生推倒。
她披上了自己的衣服,夺路往楼梯上冲去。
谢琬把她死死拉住。
终于两个人倒在地上,哭成一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哭累了。
谢琬擦干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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