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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哥儿回洞中拿了些干粮,又匆匆返回烟霞洞,离得老远就看到谭处端带了几个师弟正兀自在洞门口站立,脸上均有惶恐不安之色,美玉王则背了手不停地在洞口走来走去。
“爷爷,怎么了?”
奔到山洞门口,邱哥儿问美玉王,美玉王向他指了指洞内:“王道长在打马钰。”
“这怎么行?”
邱哥儿想到马钰尊贵的样子,想到自己到烟霞洞后马钰对自己的多方照顾,他原本是自己父亲一般的年纪,对自己也有着父亲一般的爱护,怎么能眼看着他被师父打呢?
“唉,人家师徒的事,你就不要多管了,毕竟你现在还都没有入门,又何必多管那个闲事呢!”
美玉王摇着头说道,“王道长只说是为了让马钰修行有进,我已老朽,实在是看不出这沿街要饭和修行有什么关系!”
“不行,我就要进去求情!”
邱哥儿说道,说完不顾美玉王阻拦就向里冲去。
进得洞来,邱哥儿只管直挺挺地往地上一跪,“请道长开恩,饶了马大哥这一次,明天我愿意陪马大哥一起去村里乞食!
绝不让大哥空手而归!”
“你且起来,”
王重阳厉声说道,“我们没有师徒之分,我受不得你这么重的礼!”
“我是代马大哥跪的,”
邱哥儿说道:“马大哥初时下山去,肯定也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可是马大哥原来是何其尊贵之人,如今却要平白的向人张嘴来要吃要喝,这脸面上必然是过不去。
别说是马大哥,就算是我邱哥儿,自幼家中贫寒,即便家中无粮之时也确是拉不下脸去向人行乞。
如今道长要让弟子这般修行,弟子们原本就应该完全依从,只是马大哥一时拉不下脸去,道长总要多容些日子,让大哥在心里慢慢转一个弯过来。
这个弯是在心里,打在身上又有何用,如果道长只是想让这种形式让马大哥受辱,如今马大哥在一众师弟和我们面前已经是苦不堪言,道长的目的自是已经达到了,为什么此时就不能手下留情呢?”
一番话说出来,躲在洞口的谭处端等人都暗地里翘起大拇指称赞,郝大通干脆轻声说道:“好厉害的小师弟!
既给师父留了面子,又把道理说得如此透彻!”
个个心里都已经把邱哥儿当作师弟来看待。
“你却生得好一张厉嘴!”
王重阳听邱哥儿一番话说下来,说道,“你们这一大一小,偏偏就各走一端,没有一个让人忒省心的!
一个只如锯了嘴的葫芦一般,闷头一声都不出;一个又只是巧言令色,徒然显智露巧,说到修行,我倒不知道你们究竟进界在何处!”
说到这儿,不由把手中的木棍一扔,背了手到最里面的洞室去了。
邱哥儿见状,连忙站起身来去看马钰,马钰此时脸上的表情木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这两个多时辰挨打下来,身上的伤却是着实不轻,邱哥儿把他扶在最近的一张石床上,掀开了衣服看去,只见皮肤红肿一片,有的地方还露出了道道血痕。
“从来没有见过做师父的打的这般狠!”
邱哥儿想,一时手中却没有伤药,只得走到洞外,轻声问道:“各位有没有伤药?”
谭处端在自己衣服里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小瓶来,“我这儿有。”
递给邱哥儿然后随着也进了山洞,众人都跟着一涌而入进来看马钰。
此时马钰却只是闭了眼睛一声不吭,任由邱哥儿给他涂抹上伤药,任由师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轻声劝慰,他只是闭了眼好像全和他不相干一般。
谭处端见状,连忙挥挥手让师弟们各自散开,只留下邱哥儿在旁边守候。
“马大哥你如果心里难受,就说出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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