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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顷草野霎时被点亮。
薄霜灼灼燃烧,化作耀动的碎晶铺缀大地。
风更疾了,苜蓿籽出声地猛打面颊,越发衬得那眼神坚毅无匹。
“七年林战,巫山驹的马掌倒不曾叫荆棘刺穿。
郡主的骑术进益不少。”
叶凭风挽缰在手道。
安陶于马背上睨眸:“西北的黄沙蔽眼,将军的骑术却不比从前。”
叶凭风轻吁一声:“从前在将军府学艺时,你可没有底气说这话。”
“路遥知马力,”
安陶说,“出了方家的跑马场,广阔天地,将军还以为自己能压我一头么?”
叶凭风放声大笑。
他生来是个将才,叶循曾动过让儿子拜方时绎为师的念头。
叶凭风正经在方家习练过大半年的光景,奈何他一心推崇“君子剑”
魏湛然,为了寻得“秋水三重境”
的剑谱,毅然辞别方老将军,二人的师徒缘分也就此断在了这里。
方时绎爱才惜才,并不为此心生芥蒂。
反倒是方家二姑娘,一直为自己跑马输给叶凭风,以后也没机会再赢的事,耿耿于怀。
天空款款荡开金黄色的波纹,叶凭风远眺皇都,道:“再往前,你我便没有这样恣意纵马的时候了。”
安陶目光黯淡一瞬,但也只是一瞬。
她用马鞭轻刮了刮巫山驹的前额,说:“你跟我,都不是塞上鹰,纵情恣意四个字,原就该适可而止。”
叶凭风看着她的样子,那张脸上不复从前张扬,沉稳中亦夹杂了三分疲惫,痛惜化作轻叹,不易察觉地消散在风里。
过了驻马原,再往前走就是奉天门。
此处距离瓮城还有两三里地,过了前头永定门才算真正踏上皇城。
今儿也不知怎的,远远就看见一列锦衣卫在城门楼下设卡,对来往行人逐一盘查。
“站住,关防!”
安陶与叶凭风二人刚走近,一把绣春刀就横亘在前拦住了去路。
锦衣卫千户看过安陶递来的腰牌,上头“绥云军”
的番号未能使他动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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