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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份。
《魏户令》规定,国子监置生一百五十员,取文武官员五品以上子孙、取事官五品的期亲、或五品以上勋官有封之子。
因国子监生徒往往出身优越,由国家给养,还有朝廷要员担任授业师,他们往往更易得主考官青睐。
以至过去曾有摭言说:“进士不由监者,深以为耻。”
因了卢修邻这层身份,旁人自然要高看他一眼。
如今听他断然否认何济尧的“小道消息”
,都不免有些拿不定主意。
而卢修邻则进一步开口解释道:“那长公主能量再大,能大得过冯太傅么?不过区区一妇人耳。”
程俭皱了皱眉,强忍住驳斥卢修邻最后那句话的念头。
他还不清楚这人是个什么底细,不想为元漱秋惹上无谓的麻烦。
听他这么一提,张昭撑着下巴思考了片刻,恍然大悟道:“省试试题由吏部议定,吏部又由冯太傅把持,冯太傅又是世家大族的代表…世家是不可能轻易更改现行考试内容的,因为对他们有利。
要说琢磨这讲求词藻、经义、典故的骈俪文,没有比公子哥们更上道的了。”
卢修邻忍不住飞了他一眼。
严格来说,他也是搭得上这个“公子哥们”
的边儿的。
何济尧现下也回过了味儿:“是啊,真要说起来,这冯太傅还是公主的舅舅呢。
哪有侄女儿跟舅舅对着干的道理。”
卢修邻见众人附和他的意见,不免摆出一副唯我独醒的架势来:“你们就是太把那长公主当回事儿了。
什么折桂阁,什么天下俊杰心向往之,名头说得倒好听,要我看,说不定就是个私自豢养面首的地方。
只有那些自恃色相的,才会放着好好的正路不走,走这种靠爬女人床上位的歪门邪道。”
他话音方落,顿时勾出一阵促狭的哂笑来。
几个在寺庙里寡了一段时日的年轻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都洋溢着股心照不宣的桃色味儿。
一直闷着不说话的程俭忽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卢修邻面前。
他微垂着头,看不清面上的表情,只有小臂紧紧绷住,似乎在竭力克制着什么。
“怎么了?”
卢修邻还在疑惑。
程俭重新抬起头来,眼神前所未有地清明平静:“听说卢兄前日骑马上山时,因为雪地湿滑,在石阶处摔了一跤?”
卢修邻指了指腰侧说:“是啊,伤在这儿了,还淤青着呢。”
下一瞬,程俭的拳头就直接照准他的伤口招呼了上来。
他眼看着卢修邻捂着腰,痛苦地跌坐在地上。
那张隽秀而端正的脸庞,竟然有种淡淡的邪气:“不服的话就去官府告我。
看看是你告我的寻衅滋事之罪能赢,还是我告你的大不敬之罪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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