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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她对东院不甚了解,但到底是去过几次,大致的情况便是她呈现在画中的模样。
但孟宛怡到底在狐疑什么呢?见萧瑾沉默不语,孟宛怡倒也不逼她,指肚抚摸着画中的格子门,温润的嗓音似在回忆道:“我记得,你从前便很喜欢重峦叠嶂的山水图,你说萧将军征战沙场,气魄如高山江河一般雄伟豪迈。”
“所以你格外喜欢在家具中用上气势恢宏的山河图景。”
孟宛怡沉浸在回忆中,平静的嗓音仿佛无形中也将萧瑾拉回到上一世的记忆里。
“可如今的东院,格子门上的浮雕是巴达木、石榴花的图样。
瑾儿,你忘了?”
萧瑾闻言呼吸一紧,目光砸在画纸上,不可思议她竟然忽略了这一微妙的细节。
“汪小楼喜欢石榴花,你不记得了吗?”
孟宛怡再次提醒她。
萧瑾微微怔楞,良久才牵唇浅笑,“是吗?我对东院不熟,不过是随手一画,记不起的东西,便用我的想象填补。”
苍白的解释不足以平息孟宛怡心中的疑问。
她凝神注视着萧瑾,看她额前沁出的一层细汗,似心虚又似惶恐。
萧瑾见孟宛怡不为所动,两步凑过去,勾住孟宛怡的脖颈,娇嗔道:“怎么了?一幅画而已,你若不喜欢,日后我不画就是了。”
鼻息间尽是萧瑾身上清甜的馨香,孟宛怡立刻便酥软在萧瑾怀里,缴械投降,“不是画的事,你若喜欢,我可以陪你去写生。”
“你不在府中,我闲来无事才画的。
如今你回来了,我哪还会做那些无聊的事啊。”
萧瑾笑着解释,一双明媚动人的眸子盯着孟宛怡,直教人面红心跳。
孟宛怡回想起上一世,萧瑾受到她阿姐的冷落,日日郁郁寡欢,对着那些悲凉的画作萎靡不振。
她也曾偷溜到东院想要给萧瑾找些乐子,但只换来萧瑾凉薄的一句:宛怡,莫要费心思了,我喜欢作画,只有沉浸在画中,才能暂时让我忘掉她。
画似良药,能治愈萧瑾的心病。
但孟宛怡不知,这一世,萧瑾竟也用同样的法子来治愈自己。
究竟是她重要,还是上一世萧瑾受的伤太重,以至于她伤到这一世,依旧改不掉悲从心中来时,借画来宣泄的习惯。
抱住萧瑾,孟宛怡头埋在她颈窝,“那我若是永远不回来了,你岂不是要画一辈子的画?”
萧瑾被她抱着,同样回忆起她上一世孤独落寞的结局,终日作画,画了不知多少幅关于孟莹的人物画像,可终究是没能换回孟莹的一颗真心。
眼眶逐渐湿润,萧瑾扬唇浅笑,“你不是回来了吗?”
实在喜欢萧瑾身上的味道,有一种得偿所愿的如释重负感。
心中的白月光就在眼前,她勾着她,吸引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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