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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拒绝了,迟迢还是乖乖地任他将自己翻过身,趴在枕头上。
衣襟从下方撩起来,露出后腰上青黑的图案,开到荼靡的灿烂花朵蓄满了占有欲,盘踞在脊椎和尾骨之上,一入眼便勾得人呼吸不稳。
经过一夜的时间,那朵在皮肉上绽放的玫瑰更加艳丽,似乎沾染了迟迢的轻狂不羁,带着点似是而非的妖冶。
应向沂怕碰疼他,只用指腹在刺青的边缘摸了摸:“这样会疼吗?”
按照他的经验,文身之后的几天里不能碰水,皮肤也会有一点红肿。
但从迟迢的身体来看,情况要好很多,刺青的位置没有红肿,皮肤也依旧是白白嫩嫩的。
迟迢缩了缩身子,脸埋在胳膊里,闷声闷气道:“不疼,就是有点麻,火辣辣的。”
比昨晚的情况好很多,这点疼痛对他造不成影响,只不过那一处宛若附骨之疽,无法彻底从身体上剥离,还是可以感觉到。
应向沂按着玫瑰花上方的脊骨,俯下身,轻轻呼出一口温热的气。
迟迢几乎弹跳翻身:“阿应?!”
“吹一吹,就不疼了。”
应向沂垂下眼皮,遮住眸底闪过的暗色,又吹了两口,“别乱动,马上就好了。”
后腰的皮肤太敏感了,昨晚还用细针扎过,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使得全身神经紧绷。
迟迢期待着这个马上赶紧结束,可他在心底默念了许久,都不见「酷刑」有停止的意思。
“阿应……”
哼哼唧唧的唤声十分黏糊,让应向沂想到刚收养条条的时候,小蛇崽雪白软糯,缠着他的手指,也是这样乖巧。
恶劣的逗弄心思停止下来,应向沂安抚地摸了摸凸起的蝴蝶骨:“好了,有那么舒服吗,听着迢迢都像是要哭出来了。”
迟迢揪着衣服,龇牙咧嘴:“不舒服!
是我不习惯!
我才没有哭!”
好凶啊,一点都不乖了。
应向沂眯了眯眼睛,玩味一笑:“好好好,你没有哭,离开秘境这么久了,我还没好好看看条条,你先休息,我去哄一哄它。”
说着,应向沂就起身离开了房间。
迟迢的反应迟钝了一会儿,猛然想到此条条非彼迢迢,应向沂是要去看他饲养的小蛇崽!
进入云海秘境需要邀请令牌,条条进不去,是故应向沂一直没有提起。
迟迢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着急忙慌地从床上爬起来,不小心碰到后腰上的刺青,又是一阵表情扭曲。
推开房门,他化成小蛇,「嗖」的一下钻进了应向沂的房间,盘上了他的手腕。
应向沂假装没发现异样,顺势揉了揉小蛇的脑袋:“跑哪儿去了,我刚才找你,一直没找到。”
迟迢心如擂鼓,伸出尾巴尖去碰他的手腕,讨好地点了点。
应向沂笑笑:“这么多天没见,条条想爸爸了吗?”
知道条条就是迟迢之后,再以父子相称,有种莫名的禁忌感觉。
纵然迟钝如迟迢,也感觉到了怪异,别扭地想逃开。
应向沂捏了捏小蛇的尾巴尖,细细慢慢地捋着:“怎么不说话,哑巴了?还是在生爸爸的气?”
条条说话细声细气的,和迟迢有很大差别,更像个幼崽。
应向沂等了一会儿,才等到记忆中的稚气嗓音:“不是爸爸,你不是我爸爸!”
自从知道这个词语的含义后,迟迢整条龙就不好了,对这个词有阴影。
冷不丁听到,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又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应向沂也不恼,笑意温润,自顾自地说道:“条条乖,爸爸给你找了个娘亲,他长的可漂亮了,你一定会喜欢的,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小蛇傻了:“啊?”
应向沂眉眼里夹着笑,狡黠道:“他就住在隔壁,你们两个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一定要好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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