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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的必能和我一同分享这欢乐,而诅咒的,我的荣光与得意只会让她们更难受,这于我,已经是对她们一种极好的报复。
冠冕堂皇的祝语说完,便是琴瑟清逸奏起,舞姬翩然起舞,众人享受佳肴美酒。
歌舞美姬,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笙歌燕舞间,白臂婀娜,身姿妖娆。
七彩绢衣在殿内四处飘动如娇柔的波毂,缤纷荡漾。
这是眉庄病愈后第一次出席这样盛大的宴会,她的身体恢复的甚好,只是人略微消瘦了一些,容色也更沉静,如波澜不惊的一湖静水,默默坐于席间独自饮酒。
如今的眉庄,已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得意光景。
荣宠侥幸,亦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般时事迁移,并无稳固之说。
想来她亦明白,所以纵使复起,性子也越发内敛低调,像是不愿再引人注目。
只有我知道,她内心那股愤懑抑郁的怒火是如何在熊熊燃烧。
酒至半酣,歌舞也觉得发腻。
见过众人,独不见清河王玄清在座,亦无人知晓他去向。
玄凌也只是付之一笑:“这个六弟又不晓得去哪里了。”
我亦不愿意去留心,他于我,不过是叔嫂之份,纵然惟独他目睹开解我隐藏的心伤,纵然他有一星半点的不可言说的情意于我,我亦只能装作无知无觉,如同对待温实初一般。
山中人兮芳杜若,我并非是山中幽谷间寂寞开放的杜若,而是帝王瑶池天边一枝被折在手中的海棠。
名花有主,何况人哉!
都是不可改变的;亦无力、无需去改变。
只是宫闱纷飞的伤心和失落处,总会辗转忆起桐花台一角皎洁的夕颜和夏夜湖中最后一季的荷花,那种盛放得太过热烈而即将颓败的甜香,仿佛依旧在鼻尖凝固。
神思恍惚间,见众人的热闹间汝南王的正妃贺氏偏坐一隅神色郁郁却一言不发。
我迎上前低声相问:“王妃身子不适么?”
她见是我,微显尴尬,极力压低声音道:“妾身失仪,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
我点头会意,借口更衣拉了她的手至偏殿无人处扶她歇下。
贺妃歉然道:“娘娘芳诞,妾身扫娘娘的兴了。”
我含笑,温和道:“王妃勿要这样说,谁没有三灾六病呢,吃了药好了就是了。”
又问:“王妃平日是吃天王保心丹么?”
她点头称是。
我旋即招手命流朱回去取药,道:“王妃稍耐片刻,药马上就拿来。”
说着亲自倒了温水与她服下。
她半是感激半是惶惑,“劳动娘娘玉手,实在不敢当。”
我道:“在外本宫与王妃是君臣,在内却是至亲,哪里说得上劳动不劳动这样见外的话呢。
王爷征战在外,王妃应该善自珍重才是。”
我忽然被她眉心吸引,葳蕤一点浅红,正是与我眉心如出一辙的“姣梨妆”
,不由好奇:“宫外也盛行此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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